這些日子我幫襯著探聽父親的昔日幕僚周奎另有叛變明教的郭陽天,對店裡的買賣並不上心。百和堂這個幌子如果一向暗澹運營而不開張,反而輕易暴露馬腳令人起疑,得做些甚麼,讓店裡的買賣有些轉機……
一個月後,夏季垂垂收斂,有了初秋的風涼,“百和堂”藥鋪就在南京北城聚寶門大街東邊的織錦二坊開張了。
天下初定,洪武帝為製止特工逃兵收支,對戶籍路引辦理的非常嚴格,限定百姓出行。
“再說了,這四周住的大多都是淺顯工匠人家,老百姓有個頭疼腦熱的普通都先扛著,誰會動不動就看大夫抓藥呢。”
百和堂的牌匾是道衍禪師親手寫的,不過他是洪武帝親身考校過的高僧,受命在天界寺參與《元史》的編寫,姚繼同在道衍身邊奉侍學習,以是百和堂實際上歸姚妙儀一人打理。
宋秀兒和阿福對視一眼,均喜笑容開,連內造的點心都捨不得吃了,謹慎翼翼的清算起來包好,籌辦送給同親當見麵禮,連姚妙儀鐘愛的酥油泡螺都不肯放過。
開門停業的第四天,一向比及了中午,竟然一個客人都冇有。老仆阿福在門口打打盹,宋秀兒站在櫃檯後,左手托腮,右手有一下,冇一下的撥弄著算盤珠子。
天界寺在編撰《元史》,主持編寫的兩位總裁是江南文壇魁首、翰林院學士宋濂和王禕。洪武帝是不拘一格提拔人才,有能者居之,並不在乎出身,編者除了翰林院的學士外,另有很多和尚羽士,以是賜給的點心也葷素不忌。
“阿福,您老見地多廣,您說說百和堂的買賣甚麼時候纔有轉機啊?”
姚大伯握著柺杖的手狠惡顫抖起來了,斑白的山羊鬍子也跟著一抖一抖的,“道衍,我們姚家在宋朝末年,從汴京遷到姑蘇,今後落地生根,祖宗好幾輩的祖墳都在這裡,如何能夠說遷走就遷走呢?我是被逼的冇有體例了,就想到分炊,要你們二房的繼同和妙儀遷到南京去,我們大房留在姑蘇守著祖墳和祖業。”
高姚氏刻薄,姚家大房一家子卻不算是好人,隻是迴避竄改的淺顯百姓罷了,何況二房收養的兩人確切和大房毫無血緣乾係,並不難做出分炊遷徙的決定。
“繼同和妙儀固然不是弟弟的親生後代,但名字是入了族譜,上了姑蘇的戶籍黃冊,將來擔當二房香火,這些銀錢是他們應得的。”
北城聚寶門大街東邊的街坊幾近都是處置織布、繡花、裁衣等和紡織有關的匠戶,以是稱呼從北到南稱為織錦一坊、織錦二坊、織錦三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