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卻被朱允熥截斷:“我曉得。”他語氣安靜如水,目光淡淡掃過宋義,緩緩道,“此人乃翰林學士黃子澄最對勁的弟子,名叫宋義,在江南一帶很有些名譽。其文學成就頗深,特彆善於吟詩作賦。江南與浙東之人對他讚不斷口,稱他是青田先生劉伯溫的後繼者。”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察看朱允熥的神采,恐怕對方再出言駁斥,完整撕破臉麵。
但是麵上卻不動聲色,還是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彷彿統統儘在把握。
他的聲音降落而有力,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嚴肅,似在提示朱允炆謹言慎行。
摻沙子這招確切不差,可惜選錯了人。朱允熥暗自瞥了眼身後,唇角微微上揚,暴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鋒芒。
“罷了罷了,三弟不必拿了!”朱允炆從速上前攔住,強笑道,“宋義雖不及劉伯溫,但其申明鵲起也是不爭的究竟。為兄正成心保舉他入仕呢。”
“皇孫莫非未曾聽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宋義定了定神,強撐起幾分底氣,試圖反擊,聲音卻不自發地帶上了幾分顫抖,底氣不敷。
這不就像跟臭棋簍子對弈,越下越臭嗎?二哥這腦筋是如何長的?
兄弟二人一前一後邁入園內,夏季的婢女繚繞鼻尖,冰霜裝點枝頭,禦花圃在寒光下顯得清幽而沉寂,好像一幅淡墨山川畫,安好而深遠。
笑聲迴盪在園中,帶著幾分張揚與浮滑,久久不散,似要蓋過那夏季的清寒,彰顯本身的勝勢。
言語間滴水不漏,禮節全麵得無懈可擊,卻難掩一絲如有若無的間隔感,彷彿一層薄紗隔開了相互,難以超越。
“哦?”朱允熥挑了挑眉,語氣入耳不出喜怒,僅是淡淡應了一聲,彷彿事不關己,波瀾不驚。
跟從黃子澄學兵法?朱允熥聞言,嘴角幾不成察地抽了抽,心中嘲笑連連,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微微舉頭,拱手道:“未曾想,這點微末名聲竟已傳入皇孫耳中,真是鄙人之幸,愧不敢當。”
朱允炆見朱允熥似有服軟之意,隻當本身在這場比武中占了上風,心中對勁不已,哈哈大笑道:“三弟,走,我們出來!”
朱允熥倒也不急著辯駁,僅淡淡道:“任憑二哥措置。”
他張了張嘴,彷彿想要回嘴,卻一時語塞,喉頭轉動了幾下,竟說不出話來,麵上閃現出一抹尷尬的紅暈,似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