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嚴樓目光如刀,割開雨幕,“看我們是不是充足‘聽話’,敢不敢接下這投名狀。”
周墨白微微抬眼,纔看清楚,來人恰是縣裡的柳有德。
酒宴散去,回縣衙的路上,周墨白的肩輿吱呀作響,雨水順著轎簾裂縫滲入,打濕了他緊攥著銀票的指尖。
嚴樓嘴角微揚:“將計就計。”
馮汝弼故作沉吟,肥厚的手掌在案幾上悄悄敲打,似在心中揣測柳德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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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白麪色慘白,手指顫抖著去端茶盞,卻灑了半杯:“嚴先生,此事……此事牽涉杭州知府馮汝弼的小舅子,他掌管縣庫支取,本官實在……”
嚴樓騎馬跟在轎側,蓑衣下的麵龐在閃電映照下忽明忽暗。
嚴樓指尖一撚,銀票收回獨特的沙沙聲,“此物遇汗即化,沾膚七日不散。”他俄然從懷中取出一個青銅羅盤,指針正詭異地自行扭轉。
馮汝弼冒充推拒,手指卻已捏住銀票邊角,悄悄一撚,眼中閃過貪婪:“既如此,本府便替你諱飾一二……”
柳德才已經迫不及待地接過錦囊,指尖在銀票上摩挲著,俄然“咦”了一聲:“這銀票如何有股子藥香?”
馮汝弼終究暴露笑容,肥胖的手指悄悄撚起一張銀票,對著光看了看水印:“周知縣放心,這事嘛...本府自會替你全麵。”
“以是您就放縱他們掏空縣庫?”嚴樓俄然逼近,燭火在他眼中跳動,“難怪馮汝弼敢讓您去劫官餉,本來早拿住您的把柄!”
三今後,周墨白戰戰兢兢踏入杭州知府衙門,
而此時,衙門外的巷子裡,一個戴鬥笠的跛腳男人正蹲在牆根下。
周墨白瞪大眼睛:“這……這不是賄賂嗎?”
馮汝弼高坐堂上,聽完周墨白的“哭窮”,臉上肥肉抖了抖,假惺惺歎道:“周知縣啊,縣庫虧空乃大罪,本府雖故意互助,但……”
窗外俄然傳來瓦片輕響。
他不知本身敲打聲桌案的每一聲都像敲在周墨白心上,堂外俄然傳來烏鴉的叫聲,襯得堂內更加沉寂。
柳德才眸子子滴溜溜轉,低聲道:“姐夫,依我看,不如讓他拿點‘誠意’出來?”
“你懂甚麼?”馮汝弼奪過銀票,靠近嗅了嗅,“這但是上等的龍涎香,一張銀票值十兩銀子呢!”
他手中的羅盤指針微微顫抖,始終指向衙門方向。
他指尖小扣桌麵,麵前攤開的縣庫賬簿上,墨跡勾畫出的數字觸目驚心——短短半年,縣庫虧空竟達三千兩白銀。
嚴樓眯起眼,俄然笑了:“誰說我們要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