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身著一件寬鬆便服，手持一方裂了三道口兒的葵扇，見梁家白叟出來，趕緊上前作揖：“梁老，我又來叨擾了。”

梁恒嘴角微動。

落座，奉茶。

孫財主家麼？

梁恒嗬嗬笑道：“梁某與顧舉人算是忘年交，喊來聽一齣戲，解解悶。”

李義並不在乎顧正臣是以名行於世還是以字行於世，而是在乎這小我。

梁逢陽微微點頭：“正在刺探。”

另有，顧正臣一個落魄舉人，傳聞因為打消科舉還瘋魔了一段光陰，這剛好轉，又跑到孫財主家裡何為？

梁逢陽承諾著，剛想分開，就有下人走來。

當然，這些稱呼並冇有深切民氣，官方稱呼還是稠濁。

李義聽著路人的群情，眉頭舒展，跟上去，攔住兩人：“打攪兩位，敢問方纔所言，顧舉人佃入王家是如何一回事？”

李義對梁恒的話半信半疑，看著麵前深沉的白叟，冇有再問甚麼，扇動葵扇走出了梁家。

李義微微皺眉，看向梁恒。

梁恒作揖行禮：“縣太爺親至，梁家蓬蓽生輝，內裡請。”

“知縣不是老爺，是太爺！”

徐教諭就是一個固執的老頭，在滕縣當教諭三年，從未給誰說過情，可因一個顧正臣，他竟親身出麵了。

隻不過大師都稱他為顧正臣，這是一個“以字行於世”的年青人。

“傳聞冇有，顧舉人又去乞貸了，此次冤大頭是孫財主。”

伶人一襲紅色褶子衣，款袖輕動，捏動手指，婉轉地唱著：“千裡姻緣一線牽，傘兒低護並頭蓮。西湖徹夜春如海，願似鴛鴦不羨仙……”

“以字行”不算甚麼希奇事，古來有之，如屈原，名平，字原；如項羽，名籍，字羽；伍子胥，名員，字子胥等。

比如宋朝老百姓風俗稱官員為“官人”，不會稱官員為“老爺”或“大人”。如果你在宋朝碰到包拯喊一聲“包大人”，估計老包的臉會更黑，說不得踢你兩腳。

梁逢陽苦澀地點頭稱是。

兩人見李義透著儒雅之氣，也冇憤怒，耐著性子將聽到的動靜說給李義。

“李知縣李老爺來了。”

李義欣然走入梁家。

李義見梁恒推委不就，也不再強求，起家告彆：“既是如此，那他日再來叨擾。”

“顧正臣？”

李義有些獵奇：“梁老差人尋顧舉人，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