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笑了笑，擺手道：“不必了，我的那一份就留給大顏村的村民吧。今後白糖買賣有了利，厘算清楚，這裡的村民拿多少合適，抽出半成，分攤在這些村民身上。”

酒菜擺上，香味撲鼻。

士庶之家通過收養“義男、義女”的體例，既躲避了法律風險，又獲得了奴婢。

“顧小兄弟，白糖售賣所得利，你取三成如何？”

“對了，顧舉人身邊冇可用人手，是否買幾個義男、義女使喚？”

孫炳摸乾脆地問。

顧青青躲在灶房裡直咽口水，可又不敢出去。

從正臣哥落第的榮光，世人的湊趣，鼓譟的熱烈，到朝廷停罷科舉，落魄返來，蜇心的冷嘲，無助的絕境，各處的告求，再到現在扒開雲月，轉危為安。

梁逢陽和孫炳對視了一眼，不由笑出聲來。

顧正臣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看著孫炳與梁逢陽，當真地說：“兩位比正臣大，是正臣的兄長，我就直說了。”

顧正臣思慮一番，確係冇有風險，才點頭應下。

梁逢陽苦澀，本身雖有個女兒，可兩年前已經出嫁了……

梁逢陽見顧正臣態度果斷，點頭道：“既如此，那就按顧兄弟說的辦吧。下午我們兩家，會差人各送來二十貫錢，權當買下製白糖技術，這些錢，顧兄弟務必收下。”

不管是現行的《律令》還是即將出世的《大明律》，都有明白規定：

孫炳臉上的肉顫栗著。

梁逢陽重重點頭：“製白糖技術乃是顧兄弟所出，該當抽出一份。為保安然，我們每個月從賬外劃撥，不存陳跡，定會萬無一失。”

短短的幾個月，峰穀跌宕，如夢似幻。

百姓之野生奴婢者，杖一百，即放從良。

孫炳笑道：“顧家隻要你一個男丁，總不能事事親行，或勞累顧嬸、顧妹子吧？拉攏一二奴婢，身邊也好有個侍從聽差，傳報動靜，購買貨色，看家守夜。”

孫炳看著顧正臣，低聲說：“顧舉人這一份，我們不走賬目，不留筆墨，毫不會泄漏出去。”

孫炳看著破敗的顧家，轉了話題：“趙家逼著顧舉人悔棄婚書，不知此時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可惜我膝下無女，不然定許配給你。”

顧正臣恍然。

梁逢陽俄然說。

梁逢陽勸說：“你是朝廷舉人，並非百姓，自可拉攏奴婢，不在禁令以內，隻是朝廷又規定，獨一功之臣方可享有奴婢，為了省去費事，還是以義男義女的名義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