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黃道週一副難堪的神采，“如果削爵、圈禁，恐讓浙江看我們笑話。”

底下跪著的一大群文武官員這才心對勁足地站了起來。此次用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將一個親王世子扳倒，這朝堂已是鄭家的天下了！

朱聿鍵無精打采地靠在龍椅上，連黃道周都這麼說了，他還能如何？任由鄭芝龍一黨捏圓拍扁吧。

頓時一群人跳將出來，紛繁大義凜然道。

朱琳渼站在驕陽之下，心中五味雜陳，原想挽救大明於危難，眼下都成了南柯一夢。

朱聿鍵強自將湧到胸口的“恭喜個屁”四個字壓了下去，就聽黃道周持續道：“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請聖上決計！”又是一陣呼聲。

“隻是，”黃道周看著洪旭躊躇道，“這犒軍，得帶些銀子才行啊。”

待散了朝，鄭氏一黨歡天喜地出了午門。

戶部尚書何楷立即道：“洪旭，連違製之事你也管上了？”

“請聖上決計！”

黃道周斜睨洪旭，緩聲道：“臣覺得，若陳王府違背海製失實，當論其罪。”

他想到這，衝黃道週一拱手，“如此甚為安妥。”又轉問道，“那籌辦聲援江西的一營兵，閣老意欲如何安排？”

洪旭風雅地一揮手，“很快就會有的。”

很快，奉天門前已經跪倒一大片，都是請彈劾陳王世子、削爵、圈禁之類。

黃道周不再膠葛，回身對朱聿鍵揖道：“還請聖上決計。”

他跪地施禮，淺笑道：“恭喜聖上。”

世人紛繁點頭，魯王眼下正在和隆武朝互挖牆腳，必定樂得看隆武這邊的笑話。

“臣……”

“陛下，您欲跳出福京卻始終不得脫身。現在這陳王世子出去了，不也是一樣的嗎？”

“為堵住魯王那邊閒話，”黃道周接道，“可詔令陳王世子於江南各地犒軍。”

隆武聞隻感覺頭大了一圈，盯著洪旭，“你，可有證據？”

“既是聲援江西，不若就馬上出發，開赴贛南。”

“王子犯法與百姓同罪。臣請削陳王世子爵，圈禁！”

洪旭淺笑道：“臣請戶部劃撥五千兩予陳王世子犒軍。”

朱琳渼和朱繼祚等人也都不由皺眉向洪旭看去。

黃道周點頭，“臣覺得，為警示當朝官員以正朝風，可貶陳王世子為郡王，遣出福京。”

水餉就是海關稅的一種，向來都被鄭芝龍把持著。

洪旭一愣，心說你這故鄉夥到底是哪頭的？最後咬牙道：“八千兩，明日水餉八千兩會劃撥戶部，再無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