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便有快馬帶著鄭芝龍的密信,連夜趕迴天興府。
“贛南毗鄰疆場,豈能放心修整?”朱繼祚忙迎擊道,“且兵器輜重補給也不如在福京便利。”
洪旭將鄭芝龍密信看了數遍,心中已有了籌算。他本是鄭芝龍部下一名海盜頭子,鄭芝龍擁立朱聿鍵即位後權傾一時,他便也雞犬昇天,封了忠振伯,天然對鄭氏忠心耿耿。
鄭渡迷惑道:“不過一營兵力,隆武還想掀起甚麼波浪?”
“世子領軍分歧祖製。”
朱琳渼還在睡夢中便被嬋依喚醒,他看了眼窗外,還是烏黑一片。
第二天。
朱聿鍵在聖旨中提到老弱之兵不過是不想引發鄭芝龍重視,卻不想被抓住話柄,隻得含混道:“江西吃緊,這些兵有臨敵經曆,整備一番守城應合用。”
“臣覺得,分歧祖製……”
“老弱士卒當發放安家銀,當場斥逐。”
“隻要福建是鐵板一塊,隆武便搞不出甚麼花腔。”作為一個叱吒大明的超等海盜,鄭芝龍很快便有了計算,“不消甚麼太大的行動……”
“固然眼下福建軍令儘出我鄭氏。”鄭芝龍從小幾上拿起塊點心掰下一角,“但若天子在福建有本身的親軍,定有對我不滿之人會轉投之。福建軍權便會如同這點心,被他一點一點掰下來。”
立即就有人接道:“祖製不成輕改啊!”
他扯著嗓子道:“陛下明鑒,陳王世子乃皇室宗親,怎能領軍?!”
又有一名武將出列,道:“陛下,臣覺得,若為助守贛州慮,不宜在福京整備練習。”
他轉頭表示龐天壽,“念下一道旨。”
大學士朱繼祚掃了眼隆武的神采,出班拱手,“臣覺得,祖宗規製乃定於承平亂世,現在時勢動亂,恰是人儘其用之際。匹夫亦不能避其責,況皇親國戚乎?若現下還在此計算出身家世,到處掣肘,我大明危矣!”
朱琳渼抬眼望去,火線樓閣上一塊金匾,上書三個大字“奉天門”。不過不管是午門還是奉天門,都比故宮的要小了數倍。
待到鼓響,世人入午門。
忠振伯府。
此人言畢,絕大多數武將立即站出來,齊刷刷道:“臣附議。”整朝武將無不投奔鄭氏,由此便可見一斑。
此一波未平,還是王忠孝又大聲道:“臣啟陛下,一營老弱兵員,何必徒費財物。江西清軍剽悍,以精兵敵之不成,何如弱兵?臣覺得,不若斥逐此營,省下錢銀犒軍仙霞關守將。”
“你呀,遇事從不往深處想。”鄭芝龍經驗道,“我們掌控福建統統兵力、賦稅,方有明天的局麵。但隆武卻有他的大義名分。彆看他行動不大,倒是要撬動我在福建之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