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長達十五年的拉鋸戰,神宗天子終究還是屈就了,於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冊封宗子朱常洛為皇太子,朱常洵同時被冊封為福王。
站在十字路口的史可法,平生第一次感到本身負擔重擔卻又如此無助。麵前就像是有一張巨網,一張令人無所適從又難以逃脫的巨網。
史可法沉吟半晌火線道:“門生覺得擇賢亦非不成。隻是倫序有常,舍長立賢尤恐民氣不平。民氣不平,就會生變,此國難之際,朝綱狼籍,則貽害無窮!門生心中實在難以決定……”
在坐的人固然曉得這些所謂的罪行是實足的胡說八道,但都心照不宣的不予點破,他們不需求究竟,隻需求一個拿來作為反對的來由,錢謙益見群情分歧,定見一統,當下撫掌而笑:“妙極,福藩如此不堪,怎可立為人君?”
當年神宗天子想立不是宗子的朱常洵為皇太子,但是東林們卻以嫡宗子擔當的祖製果斷分歧意。
自從京師的凶信傳過來,錢謙益就曉得讓他翻身的好機遇來了,被崇禎冷藏了十幾年的他,功名之心還是熾熱,不但他,其他的東林黨人也都一個個鎮靜莫名,呆不住了。這也難怪,擁立大功,誰不想掌控?
“不但如此,另有酗酒!不知書!乾預有司!”侯方域也不甘逞強,點頭晃腦的道。
即便本身無所謂,以東林、複社在留都高低的影響力,如果立福藩繼統,隻怕他們也絕難同意。
這些都是東林巨擘,並且是位高權重的大吏,論科名、論資格都不在史可法之下,這些政治能量加在一起,就連手執南都生殺大權的史可法也倍感壓力。以是這些人的定見他不得不正視,並且他本身也是東林黨人,在某種程度上說他們的好處是分歧的。
“哎——”史可法長歎了口氣,他本質上算不得東林黨人,倒是東林黨元老左光鬥的弟子。他對東林黨人的顧慮感同身受:萬一勝利登基的朱由樺果然翻起舊賬,東林君子必廣受連累,本身雖非東林黨人,與複社乾係也不深,福藩如果繼位,說不定就會影響到本身的宦途。本身說不準也會跟著東林黨人一起不利。
潞藩賢於福藩?——哄鬼呢!除了琴技音樂高超,他另有甚麼本領?莫非要再選一個南唐後主出來?
於情於理,史可法都要衡量衡量東林黨人的擔憂。但是,本來就氣味衰弱的大明餘脈,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