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麥福應了一聲,眼神中卻閃過一道精光。
“先生言下之意,這聖賢書不讀也罷?”左邊一微胖的青年反問道:“如果事事都需體驗才曉得,那前人的經文文籍又有何用?”
“麵壁枯守,難悟大道!”
“點竄孔子名號牽涉甚廣,現在朝廷又正值禮爭,一個不謹慎你就是下一個商鞅了!”
朱厚熜側坐在一塊假山上,不時用手中的竹竿悄悄拍擊著水麵。
他言道:“我已曉得你的來意,且大膽去做!”
“啊!”黃錦有些摸不著腦筋,但立即順服情意地答道:“主上在哪,臣就在哪!”
朱厚熜正想著,光陰不經意落在一旁的黃錦。
!”
麥福聞言倒是如有所思,嘴角又多出了一抹笑容。
張璁神采一正,沉聲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朱厚熜雙手高低一抖,顛了顛網裡的魚,又在黃錦甚是不解的目光中,反手就將魚都給放了。
“哈哈哈”開朗的笑聲,震落了一地的竹葉。
他隻是擔憂掀起的波浪太大擺盪了大明國本,但若隻是讓他一人赴死。
本日休沐,王陽明將幾個弟子調集到府中,就著院邊的幾株青竹講起了學。
又何足為惜!
朱厚熜望著魚兒入迷,心中想著朝局。
張璁見朱厚熜還是麵色不改,已然明白了對方的情意。
他自語道:“幾個月後,高高攀見分曉了!”
廣東,市舶司貪腐,江南鹽稅、山東天寶司試點……一樁樁一件件,此時現在如果再挑動了大師的神經,那掀起的可就是滔天巨浪了。
張璁行了一禮以後不經意地昂首,就瞥見身著玄服的少年懸杆垂釣。
王陽明起家在院內走了幾步,俄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王陽明一襲青衫輕撫髯毛道:“格物致知以窮天理,但這工夫畢竟要在手上去練,這事理要在事中去求!”
“唐伯虎,果然怪傑也!”他負袖於身後,自語道:“如有朝一日同殿為臣,也是一大幸事!”
“朕也不怕!”朱厚熜起家,負袖立於假山之上。
四角亭的中間有一群紅色的錦鯉,假山的四周有幾條歡暢的黑魚,更遠處石橋的劈麵那是一大群肥碩的魚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向前,走到王陽明的近前順勢就坐在石階上。
他遠瞭望去牌匾塌了一半,兩隻大紅燈籠上充滿了狂狷的筆跡。
“副本清源,六合法理之地點,萬民祈願之所想,必然一起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