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一凜：“是部屬……”

林清修點點頭，望向於可遠身後的簍子，“荊條帶上了吧？”

兵士們還是沉默。

以是提早把正字找來就成了關頭。方纔可遠講的那些話，就是在提示正字，持續當縮頭烏龜，將來昭雪之時，他的包庇之罪必然逃不開，這是在逼正字做挑選。

接著，俞谘皋將正字叫到身邊，細心扣問了一遍通倭的詳情。就見正字朝著於可遠指指導點，小聲講了很多，俞谘皋時而驚奇，時而點頭，時而沉思。

“走！”

“你，你這是在做甚麼？快放開我！”馬保寧慌得不可。

“你算甚麼東西，也配向我發問？”俞谘皋冷冷道，“我也無妨奉告你，毫不是你心心念唸的那夥人。”

看似是挑選，但另一條路是有死無生，生門隻要一個。正字隻要不傻，就曉得如何選。

林清修和於可遠拐進一條街，往私塾的方向走。

那些圍困倭寇的兵士從官道兩側跨了一步，仍然是整齊的兩行。俞谘皋策著馬從站著的兩行兵士中間走去，手中馬鞭擺佈橫飛，一鞭一道血印，每個被抽的兵士都反而挺直了身子。

“是啊。”林清修怔怔點頭，接著轉向於可遠，“實在不止俞大人，明天這件事，若冇有可遠在關頭時候穩住局麵，我們恐怕也撐不到俞大人趕來。虧我們還是讀書人，卻冇有可遠臨大事榮辱不驚的心性，忸捏啊。”

常育暖和楚良懵了，林清修和秀才們懵了，於可遠的眼中卻流暴露些許賞識和恭敬的神采。

“通倭的叛徒，他們也是死得其所了。”俞谘皋大聲令道：“集隊！進東阿縣！”

兵士們麵麵相覷。

俞谘皋接著厲聲喝問：“另有誰對這群倭寇圍而不殺的，都站出來！”

他目光是那樣的冷，冷得列在那邊的官兵衙役一片沉寂，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多謝大人賞識，可遠銘記於心。”於可遠深深一拜道。

聞聲這話，於可遠雙目一亮，既然不是嚴黨人，就必然是清流一脈。也就是說，清流已經籌辦在山東脫手了！

如果將通倭罪名攀扯到知縣、縣丞等人，就算有東流書院的王正憲出麵，也很難保住於可遠。因為一旦牽涉到知縣、縣丞和主簿，就即是在觸嚴黨的虎鬚，固然還不至於轟動嚴嵩等人，但山東巡撫、佈政使司等必將脫手，事情鬨大了，東流書院也救不了人。

俞谘皋的目光望向了叢林深處搭建帳篷的倭寇，特彆是那輛極其顯眼的，運送糧食的馬車，接著又望向被鐵鏈鎖住的於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