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三蜜斯,您瞧我,人老就是好忘事,竟把這茬忽視了。”馬嬤嬤見高邦媛不被騙,隻好賠罪起來,然後向身後的兩個下人叮嚀道:“帶於公子到西角的碧忠閣,千萬不能怠慢了!”
這個……該不會是在街上站了一早晨?
遠處,暖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蜜斯,你快看他!如何這般惡棍!”
……
“高蜜斯放心,於某心中稀有。”
管家眼神立即鋒利起來:“那裡來的臭要飯的?來人,打發走!”
車裡,高邦媛聲音清冷,“下車吧。”
馬嬤嬤也不管於可遠回不回話,眼神直望向身邊的親兵,好一陣打量,才道:“這位公子貴姓?”
卻不料——
高邦媛悄悄搖點頭,“如果管家這一關都過不去,他如何能對付得了大娘?混不吝那一套,在高府可不管用。”接著眉頭微微蹙起,“也是不趕巧,明天鄭家來人,不然會好談一些。”
暖英怔怔地點點頭,二人都站在那邊不動了。
“免貴姓俞,‘辭俞卑,禮俞尊’的阿誰俞。”
“天還早,你就出來了,本日府上但是有事?”
家中積貧,一早上鄧氏就到隔壁林家借了三兩銀子,路上的一應開消,於家於情於理都應當出這筆錢,不能還未入門,就開端花女家的錢,這是鄧氏所講。
“再胡說,細心你的皮!”
世人進店,又是一夜無話。
“蜜斯,你變了!”
“啪”的一聲重響,背後彷彿被人砸了一打錘,雷霆般的聲音便在耳畔炸響:“甚麼狗屁鄭家,我不管那些個!從速叫你家大夫人出來!於可遠拜訪!”
“本日就要締盟,傳聞鄭家籌辦了好些訂婚禮,另有很多從西洋運返來的希奇玩意兒呢!”不知是成心偶然,明顯高邦媛的語氣已經很冷酷了,管家卻在那興高采烈地講著。
“以勢壓人,這就是你們高府的端方?”親兵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管家。
於可遠一動不動,因為他曉得有人會動。
管家齜牙咧嘴地望向於可遠,但見此人眼高於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用一種近乎號令的語氣講著話。他肝火叢生,卻因不知於可遠身份,不敢胡亂髮作。
明天傍晚冇有拜訪高府,是因為這裡有個當代極正視的禮節。凡是拜訪長輩、送禮或看望病人,過了晌午再去,就是不恭敬彆人,常常都是越早越好,和過年訪問親戚一樣。
“先歸去吧。”
聽到於可遠開口,本已走進府內的高邦媛愣住了腳步,卻並未回身。暖英抬高聲音道:“蜜斯,管家會難堪於可遠的,要不我去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