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甚麼?”於可遠笑笑。
“嗯,我記得小時候,那會我爹和哥哥還活著,有一次下大雨,爹返來的時候,口袋裡取出兩團白白的,我還覺得是團的棉花呢,本來是內裡沾了紅色粉麵的赤豆麪糰子,咬下去一股甜香味兒。可惜有點貴,以後每次上街,都冇捨得買過。”
“但《達生》一篇又講:養形必先之以物,有生必先無離形。莊子固然重視精力,但並不即是不要精神。”於可遠插上一句話。
回到家裡,一群親兵正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裡烤火,林清修在一旁接待,擺放了好幾桌小吃,另有些粗茶和黃酒。
於可遠這時也有些心猿意馬。
“何需求人看清?”於可遠笑道。
高邦媛輕歎,“冇守的禮夠多了,也不差這一樁。”
高邦媛思忖了一會,“香麪糰子……我冇吃過。”
“隻是粗讀幾遍這一篇罷了。”見到高邦媛有深談的意義,於可遠率先發問道:“不知高蜜斯對攝生二字如何解釋?”
“養形是養神的根本,養神必先養形。不然莊子便不會因為擔憂本身像牛一樣被宰殺而回絕出任楚相,更不會在雕陵為自保而倉促逃脫,他非常珍惜本身的身材。但莊子到底更看重神。”高邦媛開口道。
一起行來,實在難堪,於可遠淺笑,儘力讓聲音聽起來更加輕巧平和:“清修大哥家裡擺了好些天宴席,一會應當會拿來些好的吃食,特彆是香麪糰子。”
於可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於可遠和高邦媛並行在街道上。
高邦媛皺著眉,固然不喜這番談吐,到底冇有辯駁。
高邦媛聽完,俄然笑了:“你很風趣,到處講事理,又到處突破事理,凡事都能回嘴幾分,逾是如此,就逾難讓人看清真正的你。”
高邦媛一點頭,不再那麼拘束了,“聽起來應當很好吃。”
“咬起來軟軟的,內裡沾的粉麵不能多不能少,多了發乾,不香。少的話,糰子又粘牙……”
於可遠為高邦媛撐著傘,二人並肩而行,因有男女授受不親的忌諱,於可遠並未站在傘裡,大雨瓢潑而下,全落在身上。
高邦媛深深歎了一聲,“這番辯講,我不如你。可你所想,彷彿與賢人聖哲的主張相悖。”
高邦媛臉敏捷紅了,滿身都不安閒,本想將他推走,但見他凍得直抖,隻好持續忍耐。
在如許的環境下辯論,倒也彆有一番風趣。
於可遠體味其意,朝著家的方向一指,做個了請的姿式,“家中費事,高蜜斯若不嫌棄,便下榻一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