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奮一向都很到位,那文章不見長進就是墮入瓶頸,此就並非好學苦讀能夠處理了。
林延潮笑著道:‘我也是幸運罷了啊。‘
張豪遠,侯忠書二人都是向林淺淺稱謝。但隨即又苦著臉道酉不時怕寫不完了。
徐子易長歎一聲道:‘唉,總之一句廩膳生好。如果我當年多勤奮,也不似本日這麼窮,要養家餬口呢。”
候官縣學廩膳生定額二十人,算來林延潮與孫秀才還是同一階層呢。
來到縣學進了明倫堂,明倫堂裡堆積了很多人,也是料想當中。報名之日,縣學統統弟子都要堆積在此。
林延潮問道:‘為何這麼說?‘
“可惜,可惜,你真是陳腐啊,”徐子易一臉可惜道,“我如果廩膳生,一次童試,起碼這個數,二十兩。你看那孫秀纔沒有,對,就是那老者,看他紅光滿麵就曉得了,他在洪山村社學任塾師,一年入賬三十幾兩。此人黑心啊,連本身的弟子也收錢,不給錢他不給廩保也就算了,還不讓社學裡的弟子去插手縣試。你看他七年前才入了廩膳生,本年傳聞就在省會的坊巷裡,費了上百兩購置了一套大宅子。”
徐子易道:‘你不曉得?還不是為了入貢的名額。‘
這徐子易一看就是很能聊的那種,林延潮笑著道:“徐兄,不是也免役免糧嗎?如何會過得窮啊?”
徐子易低聲道:“你是有所不知啊?這一次縣試有人找你作保。收了很多錢吧!”
托長年曠課的功績,林延潮除了陳應龍其他生員大多不熟諳。
“雨等會怕會大,你須帶著傘。”
林府的小宅裡,綠竹篩洗的更添幾分翠色,小樓下花瓣掛著雨珠,鮮豔欲滴。
林延潮主行動禮道:“鄙人姓林名延潮。草字宗海。”
對很多生員而言,科試無所謂,插手不插手都行,但歲試是必然要來的。
林延潮也是施禮。
林延潮寫完一篇時文,通篇讀下來,凝神起來,他比來一個月來,文章倒是不見長進。
林淺淺嘟嘴道:“誰管他們拉!”
張豪遠點點頭道:“曉得了。”
林延潮乘著他們喝粥道:“豪遠你的文章已經很好了,不過趁興而寫是不錯,但要記得收放有度,不成一味由著性子來。待你能寫在興頭上收住,就是好文章了。”
林延潮轉過甚看向那孫秀才,但見他穿戴襴衫,頭戴六合帽,正與幾位鬚生員談天,看去一副師道莊嚴的模樣,對了,林延壽之前社學的教員,也是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