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聽了不敢怠慢,當下端起粥來喝。
說完林延潮拿過筆來,給侯忠書一行一行地改文章。改完以後林延潮對侯忠書道:“改完以後,你對比一下。先學走,再學跑。”
林延潮主行動禮道:“鄙人姓林名延潮。草字宗海。”
登瀛坊巷外的青石道道,洗滌得乾淨無塵。
對很多生員而言,科試無所謂,插手不插手都行,但歲試是必然要來的。
“雨等會怕會大,你須帶著傘。”
給二人講完文章,林延潮就撐著傘出門去了。
“宗海,真的嗎?”
張豪遠點點頭道:“曉得了。”
林延潮聽了眉頭皺起,將碗放了下來,林淺淺垂下頭道:“好啦,好啦,我也給他們端一碗。”
林延潮笑了笑,與陳應龍相伴的生員就問道:“這位兄台如何稱?”
托長年曠課的功績,林延潮除了陳應龍其他生員大多不熟諳。
林延潮淡淡地笑道:‘孫前輩言重了,我豈敢攀附。‘
一旁幾個老廩生也是酸溜溜隧道:‘林朋友,真幼年有為啊。‘
不久林延潮臉上暴露笑容,不自發的點了點頭,這時林淺淺端著兩碗熱乎乎的粳米粥來。
徐子易道:“你看他也看過來了。”
林延潮轉過甚看向那孫秀才,但見他穿戴襴衫,頭戴六合帽,正與幾位鬚生員談天,看去一副師道莊嚴的模樣,對了,林延壽之前社學的教員,也是此人呢。
林延潮乘著他們喝粥道:“豪遠你的文章已經很好了,不過趁興而寫是不錯,但要記得收放有度,不成一味由著性子來。待你能寫在興頭上收住,就是好文章了。”
不過幾個月來的養氣靜慮,倒令林延潮不如何焦急就是了。
張豪遠,侯忠書二人都是向林淺淺稱謝。但隨即又苦著臉道酉不時怕寫不完了。
“先聽我把話說完。你的題目在於細節。”
林淺淺哼了一聲道:“那還不快吃完了再寫,等你們寫完粥早都涼了。”
+, 林延潮這才點點頭道:“一會我要去縣學一趟,本日歲試報名。”
“可惜,可惜,你真是陳腐啊,”徐子易一臉可惜道,“我如果廩膳生,一次童試,起碼這個數,二十兩。你看那孫秀纔沒有,對,就是那老者,看他紅光滿麵就曉得了,他在洪山村社學任塾師,一年入賬三十幾兩。此人黑心啊,連本身的弟子也收錢,不給錢他不給廩保也就算了,還不讓社學裡的弟子去插手縣試。你看他七年前才入了廩膳生,本年傳聞就在省會的坊巷裡,費了上百兩購置了一套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