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龍道:“那還不是嗎?宗海兄,你是舉人,又是解元,為人渾厚,我等都是信你。”
陳行貴道:“是啊,宗海彆多說,就你了。”
世人都是大笑。
翁正春道:“宗海兄,一貫很有見地,不知你是如何看的?”
在岸上看去,但聽得歌聲傳來,畫舫上妓子們著錦衣團扇,彈唱樂舞,大有舞衫回袖勝東風,歌扇當窗似秋月之感。
世人都是點點頭道:“不錯,宗海兄,我等讀書為何,還不是為了報效朝廷。”
劈麵冇有穿襴衫,決然不是有功名之人,如墨客這般人,大師也是冇少見,常日如許愛危言聳聽的人,還少了?
本來林延潮聽墨客之言,驀地想起,冇錯,眼下大明白實另有好日子過,但七十年後大廈崩塌的一幕,又豈是在場讀書人想獲得的。
仆人發了話。身邊幾個仆人和小童當下一併喝罵推搡。
說完揚長而去。
林延潮俄然道:“這狂生,話雖說得刺耳,但依我看,我們讀書人,也無妨當居安思危一二。”
因而世人借來紙筆,在亭間的石桌上揮墨,都是即興而作。
每逢開春,西湖上都好生熱烈,省會裡的士子會結伴到此酬唱,士子們租借幾艘畫舫,邀來歌妓一併遊湖賞景。
世人當中,陳一愚詩詞最好,因而取了幾首來,一麵念◎,給世人聽,一麵加上本身的品鑒。世人喝著酒,說談笑笑,偶爾聽到可浮一明白之佳句,也是一併喝采獎飾起來。
陳一愚道:“本日我等在此唱詩遊湖,看似安於吃苦,但他日遂青雲之誌時,必撒一腔熱血為國為民做一番事情。”
林延潮環顧擺佈道:“諸位,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我等身具功名,肉食於朝廷,若論憂國憂民豈能連此匹夫都不如。大丈夫需有大抱負,方纔不負此生,諸位是否與我同懷此誌呢?”
這一下世人都怒了道:“狂生還不拜彆!彆擾了我等雅興!”
陳材道:“罷了,何必動氣,此人不是杞人憂天,就是好驚世之言。欲博人諦視爾!”
輪及林延潮時,他想了想,既是交遊而作。因而就跟著興趣寫道:“綠蟻微溫野草香,湖光泛影碎夕陽。扣問桃李同遊否,借我浮生半日涼。”
而陳一愚等林延潮這些同窗,秉承讀書人理念,自小讀書就抱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