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我見了林延潮的詩,都是點了點頭。
那墨客搖了點頭道:“世人無知,當今國弱主少,權相稱道。民不聊生,竟然還敢說天下承平。四方無事。爾等身為老爺相公,整日隻知酒色為會,吟詩作對,研討故紙,高談性理,我真以汝等為恥!”
輪及林延潮時,他想了想,既是交遊而作。因而就跟著興趣寫道:“綠蟻微溫野草香,湖光泛影碎夕陽。扣問桃李同遊否,借我浮生半日涼。”
待酒熱以後,孺子將酒和蔬果,端入亭中供仆人痛飲。眾老友們在亭內一覽湖光山色,柳堤十裡,談談說說非常舒暢。
林延潮賞識地看了陳行貴一眼,他本覺得這些人中,會是葉向高先聽出了本身弦外之音,但冇有推測倒是陳行貴。
林延潮見世人都是同意,當下道;“既是如此,那麼鄙人就當仁不讓了。”(未完待續。)
在岸上看去,但聽得歌聲傳來,畫舫上妓子們著錦衣團扇,彈唱樂舞,大有舞衫回袖勝東風,歌扇當窗似秋月之感。
而陳一愚等林延潮這些同窗,秉承讀書人理念,自小讀書就抱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抱負。
陳一愚雖這麼說,但世人現在都冇了表情,但見林延潮凝眉站在那,陳一愚問道:“宗海,你如何了?”
世人都是點點頭道:“不錯,宗海兄,我等讀書為何,還不是為了報效朝廷。”
本來林延潮聽墨客之言,驀地想起,冇錯,眼下大明白實另有好日子過,但七十年後大廈崩塌的一幕,又豈是在場讀書人想獲得的。
聽陳一愚這麼說,大師也是附和,林延潮也不思疑,對方是在說標緻話。當初為門生時,很多人也曾揮斥方遒,說老子將來要如何如何,做一番奇蹟比愛因斯坦還牛逼,但在實際中摸爬滾打久了,棱角打磨完了,當初那一番抱負都拋在腦後。
這一日林延潮攜翁正春,葉向高,龔子楠,黃碧友,陳行貴等一乾老友,泛舟湖上,待遊湖興儘後,登岸來到宛在亭一遊。當年下盲棋的老叟已是換人,與林延潮談禪的老者也已是不在,令林延潮不免欣然。
被此人一鬨。眾情麵感都不太好,本來好好一番賞湖遊春的表情,一下子被攪得興趣全無。
每逢開春,西湖上都好生熱烈,省會裡的士子會結伴到此酬唱,士子們租借幾艘畫舫,邀來歌妓一併遊湖賞景。
萬曆五年,春日的暖風燻人欲醉。
葉向高,翁正春,陳一愚等人也是同意。
世人看去但見一名四十多歲的墨客,麵龐上有幾分激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