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又有沈舉人讓庶宗子占孝子位在先，就算有人多想，也要想著孫氏是不是被丈夫灰了心，不肯意便宜庶子才如此行事。

沈理不免多打量沈瑞神采兩眼，見他神態平和，並無憤懣之意，甚是欣喜道：“合法如是，不管境遇如何，立世當身正心正，方為君子之道。”

不過藉著年紀尚小的年紀，不管那幾位如何折騰，任務都牽涉不到他身上。如果孫氏剛歸天，就爆出捐嫁奩之事，說不定還會有人當孫瑞是不肖子孫，引得生母都不存希冀；可孫瑞守靈將一月，在沈家屬人麵前做足了孝子之姿。如果有民氣存誹謗，也要看沈理能不能容。

但是沈理皺眉深思，為的是那般？

沈理不由動容，道：“你要曉得，嬸孃留下的本是萬貫家財，你就是萬事不做，也能夠錦衣玉食一輩子。平白被人侵犯了去、分薄了去，你就捨得？”

沈瑞瞥了他一眼：“明曰事繁，六族兄叮囑了我幾句。”說罷，便閉目養神。

他漸漸沉下臉，暴露幾分與年紀不符合的沉穩來：“如何會捨得？既是孃親留下的，內裡都是孃親的拳拳愛子之心。隻是錢帛都是身外物，總不能為了捨不得，就與親長反目為仇。如果舍了財帛，能換了家人和樂，亦是大善。”

沈瑞抿了抿嘴角，隻做內疚。

比及沈理再開口時，兩人已經離了書齋，去了沈瑞暫居客院。

沈瑞並未直接作答，而是道：“雖不知小弟因何故引得親長厭憎，生養之恩在，有所恩賜，本當領受。隻是賢人有教誨‘小棒走，大棒受’，總不好逆了孝道。”

沈瑞內心結壯，倦意襲來，下巴也耷拉下來。沈全見沈瑞這般模樣，並冇有分開，而是在挨著沈瑞坐了，將他的腦袋挨在本身肩上，小聲道：“倚著些，莫跌哩。”

不知沈舉人做了甚麼，引得那豔婢嬌嗔道：“老爺不要……”

沈瑞眼睛眨了眨，本身這是風雅過甚，讓沈理覺得本身是不知柴米油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