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聽著，更加胡塗，可又不好相問，隻用依靠感激地目光看著沈理，道：“幸虧另有六哥在。”

沈全被感染似的，也打了個哈欠，卻因承著沈瑞的重量，並不敢睡，用力揉了揉眼睛，四下裡張望，轉移睏意。不想，正與沈理的目光碰個正著。

聽了這話，沈瑞麵上不顯，心中卻驚奇不已。孫氏的嫁奩，不是已經捐的麼？沈理在外頭既調查四房的事，也當曉得得些端倪，如何提起長輩侵犯的話？

沈瑞隻能耷拉下腦袋，做鬱鬱狀。這沈舉人也是奇葩，做了幾十年君子，剛死了老婆就開端走樣。

沈理也想到此處，歎了口氣，摸了摸沈瑞的頭，道：“你是好孩子，六哥毫不會讓你委曲了去。本來顧著你們父子情分，有些事本不籌算擺在明麵上說。現在瞧著源大叔是個冷心的，如果不攤開說，受委曲的隻要你。彆說是六哥捨不得，就是嬸孃在地下也難闔眼。現在嬸孃剛過身一月，源大叔就如此，今後那裡還敢盼著他顧及父子情分？隻是事情攤開後，少不得傷了你們父子情分。六哥瞧出來，你是個有成算的孩子，並非不知世事頑童。間不疏親，到底當如何，你本身內心也拿個主張。”

沈理聽著這聲音不像，探出頭去，便見沈老爺倚在一個女子身上。素白燈籠下，將那女子照了個現行，即便那女子身上穿戴素白，頭上也冇有上頭，婢子打扮，可腰肢纏得極細，胸慫臀豐，即便看不見麵容，隻這身材，便勾民氣火，鮮豔欲滴。

按照本主的印象，沈舉人可自誇為仁人君子，並不是好色輕浮之人。除了一妻一妾，並未有其他侍婢通房，為這個原因，還使得老安人對孫氏多有誹謗。而沈舉人本身，則成為族人眼中的剛正之人。

但是沈理皺眉深思，為的是那般？

沈瑞內心結壯，倦意襲來，下巴也耷拉下來。沈全見沈瑞這般模樣，並冇有分開，而是在挨著沈瑞坐了，將他的腦袋挨在本身肩上，小聲道：“倚著些，莫跌哩。”

沈瑞抿了抿嘴角，隻做內疚。

冇有問出口的話，則是你痛恨祖母與生父。

何況，又有沈舉人讓庶宗子占孝子位在先，就算有人多想，也要想著孫氏是不是被丈夫灰了心，不肯意便宜庶子才如此行事。

沈瑾在旁，瞧著這幾人互動，內心也說不出是何滋味。

沈理不由動容，道：“你要曉得，嬸孃留下的本是萬貫家財，你就是萬事不做，也能夠錦衣玉食一輩子。平白被人侵犯了去、分薄了去，你就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