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赤扯金急得墮淚,欲去摟把漢那吉,被他一把推開了。她思忖半晌,終究下了決計似的,說:“把漢那吉,我要說於你,你千萬莫要恨你的祖汗呀!”
“那你快說說吧,把漢那吉。”玉赤扯金獵奇地盯著把漢那吉說。
兩人上了馬,迎著阿力哥騎去,到得近前,阿力哥惶恐地說:“大成台吉,汗爺、汗爺……唉,汗爺發瘋了,你快去,快去!”
把漢那吉俄然用力搖擺著玉赤扯金,哽嚥著說:“玉赤扯金,你說,真會有那樣可駭的事嗎?我不信,不信!你都聽到些甚麼,都說於我,說於我!”
“奶公阿力哥?”玉赤扯金問,也不等把漢那吉答話,倉猝清算了衣裙,“必然有急事,快歸去吧把漢那吉。”
把漢那吉道:“玉赤扯金,你曉得嗎,疇昔,我看到南朝有‘悔不該生在帝王家’的話,委實不解。可時下我彷彿俄然明白了些。”
“你曉得嗎玉赤扯金,南朝宣大總督王崇古,上了一道叫《核功實更賞格開歸民向化疏》,朝廷批準了,謄黃貼在關外,抄回的諜報我看到了。那邊麵說,歡迎漢、番人等歸化。板升很多人都偷偷跑去了。我若不是汗的孫子,不便能夠帶上你跑疇昔了嗎?”
把漢那吉道:“阿力哥,你護送玉赤扯金回家。”又近前拍了拍玉赤扯金的手臂,“玉赤扯金,給你道晚安了!”言畢,策馬趕往九重朝殿。
把漢那吉“騰”地坐起家,“玉赤扯金,你說甚麼?恨祖汗?”
“也兒鐘金,明日就到板升。”把漢那吉反覆了一句。
“不準過來!”俺答汗喝道,“都滾蛋,滾蛋!”說著高高舉起手中的寶劍,吃力地向屏風砍去,“本汗不老,不老!”
“把漢那吉,把漢那吉!”玉赤扯金喚著把漢那吉,把他抱緊了,喃喃道,“我怕,我好怕呀!”
玉赤扯金乘機又鑽到把漢那吉懷裡,仰臉望著他,問:“把漢那吉,你曉得那件事的,對嗎?”
玉赤扯金抬開端,親吻著把漢那吉的額頭,善解人意地說:“把漢那吉,你彆在乎,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夠了。”
玉赤扯金搖了點頭,鑽進把漢那吉的懷裡:“把漢那吉,我好怕,好怕!”
俺答汗正揮動的寶劍停在了半空。
“傳聞過。南朝演戲,就有演私奔的事。”把漢那吉說,“可惜我生在汗家。”
把漢那吉緊緊地抱住玉赤扯金,親吻起來。俄然,他感到嘴唇上一陣濕熱,鬆開玉赤扯金的嘴唇一看,她的臉頰上掛滿了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