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這是文書房散本寺人剛送來的,你看看吧!”李春芳見高拱出去,拿著兩份文牘遞疇昔。
張居正透暴露絕望的神情,倏忽間這神情又消逝了,一笑道:“玄翁放心,居正再想體例。”
打兒漢首級哥謁見王崇古、方逢時後,兩邊已就執送叛人、歸還把漢那吉一事商妥,俺答汗遂上了一道要求入貢的稟帖,王崇古與方逢時隨即聯名上奏。
斯須,吳兌急倉促小跑著進了朝房,高拱不待他見禮畢,拿起王崇古的奏本,道:“宣大的奏本,批兵部題覆。你知會大司馬,就說我說的,先準遣返把漢那吉,他事另議。”見吳兌點頭,又道,“彆磨磨蹭蹭的,要快些辦!”
“玄翁,外間民氣惶惑啊!”張四維焦心腸說,“都說北虜雄師壓境,邊臣不敢戰,故而乞降。”
高拱點頭,寂然道:“我本意,欲先封貢,再遣還把漢那吉,一時而舉,於國體尤其光大。但幾次思之,民氣分歧,恐曠日耐久,內生他變,翻為不美。倒是能夠先允準遣還把漢……”
吳兌一臉笑容道:“師相,北虜雄師壓境,兵部高低憂心如焚,群情紛繁。又傳聞科道有很多預備上本,大司馬一則怕宣大局勢不好清算,一則怕捅了科道的馬蜂窩,是以不敢等閒脫手。”
“考成法!”張居正以果斷的語氣道,又解釋說,“此法要義是內閣稽查科道,科道稽查部院,部院堂上官稽查屬官。簡而言之,科道要對內閣賣力!如此,內閣駕乎部院與科道之上,部院衙門不敢懶惰,科道亦不敢猖獗,豈不一舉兩得?”
張居正慎重道:“行考成法!”
“又出甚事了?”高拱蹙眉問,邊快步走出朝房,往中堂走。
“好好!”李春芳忙道,他擔憂趙貞吉再爭論,又彌補道,“按例當如此!”
“玄翁,科道不好惹啊,你何必與他們硬碰硬?”張居正以誠心的腔調道,“他們若上本論玄翁,玄翁就得注門籍,不是欲速則不達嗎?”見高拱怒容消了多數,持續道,“先得把科道這裡掌控住纔好。”
“喔呀!”高拱一驚,“皇上在《慎處納降疏》上直接禦批了!”遂以欣喜的腔調讀了起來:“葉蘭夢不識大抵,竟引郭藥師故事喻今,著降兩級,調外任!”
“那你是何意?”高拱瞪眼詰責道,“宣大火燒眉毛了,你倒還替郭乾打保護!”
高拱這纔去看姚繼可的彈章,隻見上寫著:
“我不需求你為我著想!”高拱一揚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