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_第三百三十九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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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房堯第自傲地說,“玄翁胸懷開闊,非常人可比。他又甚重情,對先帝、對江陵相,凡事倶把一個情字擺在首位,不的,他也不會落此了局。”

“目今天下,都在江陵相把握中,部院大臣見了他,如同耗子見了貓,他怕啥?傳聞連皇上也懼江陵相三分嘞!”高務觀慨歎道,“三伯剛纔說有話要對江陵相說,千萬彆說出甚麼順耳之言,忤了江陵相啊!”

“這麼說,江陵相與三伯當國施政,還是有異同?”高務觀又問。

又過了二十多天,奉高拱之命前去插手張居正之父葬禮的侄子高務觀從湖廣返來了,一進適誌園,就喚道:“三伯,三伯——”見無人迴應,高務觀倉猝進了澄心洞。

房堯第正在書房翻檢冊本,高拱這幾年新著的《春秋正旨》《問辨錄》《本語》及清算的疇前著作《日進直講》等都刻刊了,房堯第想讓高拱署名,留給他做記念,抱著幾本書剛下樓,正瞥見高務觀出去,黯然道:“侄少爺,玄翁此次是真的病重了。”

李贄道:“玄翁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坦白。門生亦如此,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他諷刺地一笑,“玄翁,宦海容不得坦白的人。”

高拱黯然道:“我當國為時甚短,未能完整竄改士風,心有愧焉!”

“喔呀!”高務觀忙走到病榻前,低聲喚道:“三伯,侄兒返來了。”

當年,李贄在禮部司務任上,頗受高拱賞識,雖是舉人出身,卻不竭拔擢,是以李贄對高拱心存感激。此番他要到雲南到差,特地來看望高拱。得知李贄升雲南姚安知府,高拱不由點頭:“卓吾,當年我掌銓政,一改隻重進士之弊,文選司也曾報單,要升你知縣,被我停格,次第升你做國子監博士、禮部主事,竊覺得卓吾不宜主政處所。你此番去,非功德。”

“都這麼說。”高務觀道,“藩王宴請,都是請江陵相居首坐。”

“你給算算日子,叔大何日可到?”高拱問。

“我、我怕等不到了。”高拱戚然道,說著,兩行淚水淌了出來。高務觀忙拿過手巾,上前為他擦拭,邊責怪道,“三伯,你白叟家不要多想,在朝時辛苦不說,罷官返來也冇閒著,著書立說,時下就放心養病吧!”

高拱點頭。

“還不都是玄翁打下的根柢!”房堯第一撇嘴道,“其一,若不是玄翁獨主與北虜封貢互市,達成戰役,以邊貿代替戰役;又用張學顏撫遼東,殷正茂督兩廣,捷報頻傳,打下根柢,那裡會有海內晏安之勢?又哪會有國庫充盈之局?其二,江陵相稱國,還是靠張四維、王崇古、殷正茂、張學顏、潘季馴、吳兌、梁夢龍、張佳胤、申時行、馬自強這些人幫襯,曆數朝廷棟梁,幾近都是當年玄翁賞識拔擢的。若說江陵相有甚高超的話,就是手腕兒了得,不管是正賦還是積年積欠,必照數強征,不的,就摘州縣長的烏紗帽,國庫能不充盈嗎?騷動海內,雞飛狗跳,不恤民生,不恤公議,焉能耐久?我看,他已處危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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