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必招安為上,眼下不能再出亂子,不然山西鎮再也不能對峙了。”尤世祿隻歎了一口氣,想他本部親衛,現在儘皆淪陷在陽曲城裡,跟著城池一塊被賊人取了,他手頭隻要百來個親衛,如何還能再戰?還不如叫賊人招安以後償還一二,還能勉強保持。
不過固然如此,但張宗衡還是為李璟所部的戰力震驚,畢竟陽曲城高牆厚,又有精銳兵馬保護,本來想著。非得三五個月的工夫不得破,不想朝廷集結保定總督麾下一營人馬方纔西進,就叫賊人反手攻破陽曲,真是不到招安不可了。
他談的天然是招安李璟一事,按說拆借得來的二十萬兩白銀,如果充作軍費,招募新軍,補發欠餉,倒不是不能與賊軍一戰,但是陽曲一役,到叫他完整絕了這個心機,連那般難攻的陽曲城池,都叫賊軍用力一擊而下,他那裡還提的起妄動兵器的心機啊。
張宗衡隻叫這句問的懵了,他本得了動靜,曉得張家口一行事有了定論,手中有了銀子,又叫李璟鬆口,言及副總兵並非不能商討,但賦稅一事,還需漸漸談,故而來尋尤世祿商討招安一事,至於陽曲被破,隻需招安事成,何人閒談及?
“真也?!”尤世祿彷彿不敢置信,隻緩緩回過甚來,眼露精光,“果然?!”
尤世祿氣悶的咳嗽幾聲,隻是指著張宗衡,幾近想要破口痛罵,真乃好賊子,與那賊人貫穿一氣,昨日殺吾兒,本日又來氣煞我,真當老夫是泥捏的不成,如許想著,幾近有股子掀桌子的打動。隻將自家曉得的全數捅上朝廷,叫山西高低一塊玩完算了。
“無妨!”張宗衡漂亮的一抬手,此事就算揭過,又親身扶著尤世祿往院裡涼亭走著,隻比及了長椅,扶他坐下,又揮退了閒雜人等,這纔開口道,“總兵看完手劄,感覺如何?”
“何故如此?!”張宗衡不聽還好,一聽便是迷惑,怎的這事與自家曉得的有天壤之彆啊?因而從速上來,追上一步步挪動的尤世祿,好言安慰道,“尤總兵何故心傷,我聞公子現下安然無恙,前番陽曲城陷,已然叫賊人好生安設,何來不測?!”
張宗衡本意義來想去,這事如果捅了出來,恐怕自家一人難以承擔,但山西地界,還能分擔任務的便隻剩下山西巡撫許鼎臣,另有山西鎮總兵官尤世祿了,現在見他附和,頓時髦奮道,“隻等總兵一言,我心中也是欣喜,畢竟惹事甚大,我也不敢妄下決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