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著給小五小六說門媳婦,也好有個交代,自家還需等等,比及哪天出人投地,也好叫郭家刮目相看,誰說大蜜斯就不能嫁個我這個泥腿子了……
隻這一陣工夫,兩支軍隊便接身近戰,官軍固然沿途喪失很多人馬,但是畢竟是練習有素,他們三五成群,結成軍陣,專挑乞活軍虧弱處廝殺,而乞活軍呢,除開少部分由投誠官軍構造的戰陣以外,第一列的刀盾手幾近全數各自為戰,端的是險象環生。
幸虧第二列高舉長矛的兵丁,現在聽聞自家鼓聲,奮力向前,膽小的睜著眼睛對準了刺,而怯懦的就胡亂的閉著眼睛,儘管往前猛突,七八尺長的槍矛,不時紮中未曾穿甲的官軍。帶起一片片血肉殘肢。
“給我看好我家小六,莫要叫旁人驚擾到他歇息,等我取了官狗首級,再返來安葬。”陳洪現在,淚也流乾了,神采繃緊,隻丟出這麼一句,就冷靜的取了佩刀,略微擦拭了上頭的血跡,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邱頭,如何讓他平白走了?”那督戰兵丁瞧著他的背影,是摸不著腦筋,怎的,無端退後,不是該懲罰一二嗎?
“從五台到這,陳老虎親手殺了六個官軍,直接死在他手裡的,不下十人,你說如許的人會臨陣脫逃?看清楚,這是人家幼弟的屍身,帶點腦筋!!”那什長悄悄歎了口氣,親身上去收斂陳小六的屍身,冷靜的說著……(未完待續。)
未幾時,官軍沿途再次丟下二十來具屍身,硬頂著炮火和零散的弓弩射擊,狠狠的撞擊在第一排刀盾兵前,那長長伸直的槍矛,放平了衝鋒,帶起的打擊力,幾近讓第一陣統統兵丁退後一步,以卸去龐大的打擊,不時有槍桿受不得巨力,被強行折斷。
也有那安身未穩的乞活軍兵丁,被強行打擊發展,顛仆在地,疆場上,一旦顛仆,可就傷害,很多人再也爬不起來了,直接叫官軍順勢以長矛猛戳,在身上帶起幾個血洞穴,固然有盔甲的保護,但是暴暴露來的四肢頭顱,還是透露在官軍麵前。
這些日子,五台,定襄一起打下來,陳洪仰仗昔日熬煉的堆集,勇武非常,斬首六級,按功給賞銀三十兩,轉一級授排正一職,正意得誌滿,籌辦尋個由頭讓小六歸去呢,畢竟上了陣刀劍無眼,也該給自家留條後路,現在賞銀算上每月的軍餉,家中吃喝不愁了。
陳洪現在是哀思萬分,瞧著自家幼弟完整的閉上雙眼,再也不能聆聽自家的呼喊,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他家本有兄弟六個,老邁和老三暮年短命,老二又叫官府強行戍邊,如此存亡不知,家中就有他和小五,小六三個奉養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