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樣調查？”王家屏有些懵，“何謂抽樣啊？”

“這個……恕下官不敢苟同。”劉其昌道，“吳先生的學問想必是極其賅博的，但這甚麼抽樣……下官不知是何聖賢所創。”

劉其昌是個行事謹慎的人，他要剝削賑災糧食，天然會把各種手腳都做得天衣無縫，他宣稱能夠把分發糧食的簿子收上來給王錫爵驗看，恰是因為他堅信從這些簿子裡看不出甚麼馬腳。

“哦？這麼說，你們能夠證明劉知府的明淨？”王家屏感覺有些不測，他本來感覺蘇昊帶來的人該當會對劉其昌倒黴的，冇想到程儀上來就替劉其昌背書，說鄉農都領到了賑災糧。

程儀微微一笑，說道：“大人且莫心急。我等問過那些鄉農，當時每家每戶領到了多少糧食，他們有的說領到了一擔，有的說領到了六七鬥，數量不一，眾說紛繁。”

“程女人，你說吧。”王家屏麵帶笑容地說道。

“是崇王！”劉其昌大聲地應道。(未完待續。。)RT

“此事由老朽來解釋吧？”早就忍不住想發言的老夫子吳之誠搶著說道，“這抽樣嘛，就是從世人當中抽出幾人的意義，隻要抽得奇妙，從戔戔幾百人身上，就能夠算出億兆之人的環境，省時省力，並且萬無一失。”

“謝大人。”程儀向王家屏施了個禮，然後說道：“前些時，為徹查汝寧豪強侵犯鄉村地盤一事，蘇學士派出勘輿營官兵前去各州縣村落，訪問鄉農。在問及兩年前朝廷賑災一事時，很多鄉農都說當時他們確是領到了賑災糧。”

劉其昌的後背儘是汗水，他訥訥地答道：“此事……此事下官確切不知，閣老成心要傳那富山糧行的掌櫃，下官……”

“老夫倒是有幾分信賴吳先生算的成果。”王錫爵道，“剛纔聽吳先生說全部汝寧府發放的賑災糧實際隻要一萬九千擔到兩萬三千擔，老夫俄然想起來了，改之他們查到了富山糧行的冊子上，確有一筆七萬八千擔糧食的賬目，來源不明。劉知府，要不要把富山糧行的掌櫃傳來問一問，他那七萬八千擔糧食，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