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來大人是程女人的弟弟，那莫不是蘇大人的小……呃，小的多嘴了，小的這就去處程女人通報去。”尖兵差點想說出“小舅子”這個詞了，話到嘴邊從速咽歸去。他交代火伴好生接待程棟，本身一溜煙地跑進宅子向程儀通報去了。

“如何會如許？”程棟瞪大了眼睛向鄔伯行問道，早知如此，他還費這麼多力量去做甚麼調查呢？

從鄔伯行那邊出來，程棟在街上漫無目標地轉著。走了幾條街，他模糊感覺麵前的一草一木都有些熟諳的感受，卻又說不出來由來。不知不覺地，他來到了一座大宅門前，看著那宅子的門楣以及宅子前的兩棵大樟樹，那種似曾瞭解的感受更濃了。

尖兵眼睛一瞪：“我們蘇學士的名諱，也是你能隨便說的？快走開，再在這裡胡說，我不客氣了。”

再說程棟，在欽差行營分開西平以後，他就帶著幾名差役喬裝改扮離開了大隊，前去汝寧府的其他州縣體味環境。讓他感到不測的是，他們所到之處所打仗的淺顯百姓，對於蘇昊以及勘輿營無不交口獎飾，這一方麵是因為汝寧百姓被官吏和豪強欺負得太苦了，看到蘇昊替本身出頭，都感到非常化氣；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勘輿營在蘇昊的批示下，嚴格履行了親民政策，勘輿營兵士幫百姓修屋子、壘灶、耕地，做了很多功德。在當年，像勘輿營如許的官兵是很少見的，百姓對此天然是好評如潮。

“奇特了，莫非我們的行藏已經被蘇昊窺破了，他在沿途都安排好了人手，替他說好話？”程棟忍不住對本身的部下說道。

“呃……嗬嗬，本來如此，本來如此。”蔣清難堪地打著哈哈。在像他如許的基層差役看來，閹黨不閹黨的，實在是無所謂的事情。所謂讀書人，又那裡有多潔淨呢？他們都是從各個衙門裡抽調來的，對於衙門裡那些讀書出身的官員的德行是非常體味的。要論貪腐，這些讀書人比宮裡的寺人恐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姐，你如何會住在蘇昊的府上？”程棟皺著眉頭對姐姐不滿地說道。

“這是蘇學士的府邸，你是何人？”尖兵應道。

“程編修，依小人之見，這些百姓不像是蘇學士打通的說客，小人倒是感覺，他們說的事情有幾分可托。”一名名叫蔣清的差役謹慎翼翼地向程棟提示道。

程棟也是個聰明絕頂之人，他當然能夠聽出這些官吏和豪強家人的控告中很有一些不實之辭，不過，他還是從中獲得了一些對本身有代價的資訊。在湖廣錢莊，程棟詳細體味了蘇昊上門抓捕掌櫃夏書紳和帳房任宗會的過程，並且靈敏地認識到了當初蘇昊采納的是栽贓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