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學士在那指指導點,上麵的小官員們也有樣學樣,點頭晃腦地議論起稼穡來了。鄔伯行左顧右盼,看了好一會,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你如何曉得的?”鄔伯行反問道。
“本年的春耕,與往年可有何分歧嗎?”王錫爵想體味汝寧府的環境,但又不曉得在農夫這個層麵上能夠曉得多少,隻好拋出一個含含混糊的題目,等著聽老農的答覆。
農夫道:“差未幾吧,蘇大人是想讓我們活命,其他那些當官的,隻顧本身撈錢,不顧我們蒼存亡活。你就說前幾天吧,那些狗官和我們這的地主通同起來,說要搞甚麼罷耕,本年不種地了。各位老爺給評評理,我們這些農家,如果不種地,來年吃甚麼?”
“這個嘛……這神仙打鬥的事情,我們老百姓可不敢摻雜,各位老爺,你們還是去問彆人吧。”那老農一邊答覆著,一邊就慌鎮靜張地跑開了。
王錫爵、王家屏一行十幾名官員,在一隊兵士的護送下,從都城解纜,曉行夜宿,風雨兼程,這一日終究進入了汝寧府的地界。
老農臉上掠過一縷非常的神情,他支吾著答道:“呃……這本年嘛,還好啦,還好啦。”
說著,他便挽起袖子給世人看,胳膊上公然有幾道青紫的陳跡,看起來那一架打得還挺短長的。
王錫爵和王家屏都是一品的官員,而汝寧府最大的官員也就是四品,從服色上也能看出他們必定不是汝寧府的。但老農哪懂這些,府裡的官員和京裡的官員在他看來並冇有甚麼辨彆,以是纔有如此一問。
“胡說八道!”鄔伯行急了,他當然曉得農夫說的都是真相,但這類事情哪能劈麵說出來呢?如果罷耕的事情能夠辦成,那麼的確會給蘇昊帶來極大的費事,欽差哪怕是出於穩定處所的需求,也得讓步。但是現在事情冇辦成,風聲卻泄漏出來了,傳到欽差耳朵裡,豈不是更加重了劉其昌等人的罪過?
牛老二道:“哪有那麼輕易,賈老爺家裡的仆大家多勢眾,另有縣衙的衙役給他們撐腰,誰敢跟他們過不去。要說大師能夠開犁,那全多虧了蘇大人,派來兵將,還發了一個甚麼佈告,說是誰粉碎春耕,誰就是……對了,誰就是全民公敵,大家得而誅之。各位老爺往那邊看,看到那棵樹吊頸著一小我冇有,那就是賈老爺了。”
“但是,你現在不是在犁田嗎?並且本官看這四周的地步,也都已經開犁了。”王錫爵對牛老二說道“莫非你與阿誰甚麼賈老爺的仆人打過以後,他們就答應大師犁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