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識稼穡，豈能治國安邦？”王錫爵也感慨萬千說道。

“這位鄉農，在閣老麵前，冇有證據的話可不能胡說，誣告反坐，你可曉得。”鄔伯行恐嚇道。

牛老二道：“哪有那麼輕易，賈老爺家裡的仆大家多勢眾，另有縣衙的衙役給他們撐腰，誰敢跟他們過不去。要說大師能夠開犁，那全多虧了蘇大人，派來兵將，還發了一個甚麼佈告，說是誰粉碎春耕，誰就是……對了，誰就是全民公敵，大家得而誅之。各位老爺往那邊看，看到那棵樹吊頸著一小我冇有，那就是賈老爺了。”

老農奇特地問道：“幾位老爺莫非不是我們汝寧府的？”

“報二位大人，我們已經進入汝寧府了，此處屬西平縣地界，火線就是西平驛，再往前是上蔡驛，然後就是汝陽驛，我們今晚在那邊投宿，還請二位大人示下。”衛兵的小頭子甘洪跑到王錫爵和王家屏的官轎前，見禮叨教道。

說著，他便挽起袖子給世人看，胳膊上公然有幾道青紫的陳跡，看起來那一架打得還挺短長的。

那農夫明顯是個二愣子，聽到鄔伯行的話，他不但冇有被嚇住，反而還更來勁了：“這位老爺，你去四鄉八村探聽探聽，我牛老二是胡說八道的人嗎？前幾日，就因為我執意要開犁，還和賈老爺家裡的仆人乾了一仗，你們看，我這胳膊上的青淤，就是被賈老爺的仆人打的。”

“哦，邦治啊。”鄔伯行喊著程棟的字，說道：“本官傳聞，因為蘇昊的胡作非為。汝寧府已然是民不聊生，農家惶惑不成整天，紛繁棄耕，但是……”

“好一派春耕氣象啊！”

王錫爵和王家屏都是一品的官員，而汝寧府最大的官員也就是四品，從服色上也能看出他們必定不是汝寧府的。但老農哪懂這些，府裡的官員和京裡的官員在他看來並冇有甚麼辨彆，以是纔有如此一問。

“啊！”

農夫道：“我們這裡都傳開了，說蘇大人擒了那些黑心的奸商，還要尋那些狗官的倒黴，那些狗官嚇得要命，傳聞告狀都告到都城去了。大師都在傳，說這幾天都城裡就該派欽差下來查案了，你們莫不是就是那些查案的欽差？”

王錫爵、王家屏一行十幾名官員，在一隊兵士的護送下，從都城解纜，曉行夜宿，風雨兼程，這一日終究進入了汝寧府的地界。

“本年的春耕，與往年可有何分歧嗎？”王錫爵想體味汝寧府的環境，但又不曉得在農夫這個層麵上能夠曉得多少，隻好拋出一個含含混糊的題目，等著聽老農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