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在重慶的時候,就已經傳聞過有關田、楊兩家的事情,此時這番造作,不過是演戲罷了,他早就曉得楊朝棟必定不會在乎思南府田氏土司的態度的。
受陳觀魚的傳染,蘇昊現在對於羽士作法的那套法度,也多少有些體味了。他讓堆棧的老闆把閒雜人等都趕走,在院子裡設了個壇,又點了七七四十九根蠟燭,還弄了一些鬆枝、旗幡、紙馬之類的東西,然後就開端念念有辭地演出開了。
“蘇天師,你不是說播州境內就有丹砂礦嗎?如果在播州以外,楊某也是曉得的,思州府就有丹砂礦,都已經采了幾百年了,還用得著蘇天師來教我?”楊朝棟冇好氣地說道。
“以鹿鳴山為發源,黑石崖為過峽,至懷陽洞而固結為穴,龍昂而虎伏,取五星八卦,以定生剋之理……”
“相差才十幾裡?”楊朝棟豁然了,再牛的天師,從天象上看岔十幾裡路,該當也算不上甚麼大錯吧。播州周邊都是大山,在山內裡差出十幾裡的處所,說不定一小我都碰不上,誰在乎此處是不是位於播州的境內。再說,播州楊氏是這一帶權勢最大的土司,就算越境十幾裡去明著搶彆人的東西,又有誰會吭聲呢?
蘇昊道:“門生此前說我們播州就有丹砂礦,但是剛纔門生按照門徒們望氣的成果來推算,這丹砂礦……卻不在播州境內。”
“這……甚麼時候是穀旦呢?”楊朝棟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有這麼狠嗎?”石權貴吐了吐舌頭,“我們蘇百戶還在播州城裡呢,他不會有事吧?”
楊朝棟千萬冇有想到的是,勘輿營兵士的手上,具有望遠鏡如許一種超出期間的利器。站在四周的山頭上,如果僅僅仰仗肉眼停止察看,是很丟臉清楚劈麵山上埋冇在樹林當中的修建物的。但如果利用高倍望遠鏡,環境就大不不異了,在望遠鏡的鏡頭裡,相距幾裡遠的目標的確就像放在勘輿營兵士麵前的沙盤一樣,營房、兵士、圍堰等等都清楚可見。
“好了,滅燭。”
蘇昊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一下,然後說道:“恭喜楊參將,門生推算過了,明日就是一個良辰穀旦,我們明日解纜便可。”
“哈哈,竟然是在婺川,那就無妨了。”楊朝棟笑道,“思南田氏,與我楊氏世代攀親,田家的東西,就是我楊家的東西,我們是不分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