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聊勝於無，是指甚麼呢？”韓文問道。

他冇有在書院讀過書，不過倒是曾經多次進城來向書院的教諭和訓導請教過學問上的事情，是以也和書院的門生們打過交道。據他的印象，書院的門生眼高過頂，對於像他如許的鄉間窮秀才一貫是不太看得起的。在明朝讀書人的眼裡，打井這類事情，屬於匠人的事情，現在他要動員一批讀書人去幫手，這些人情願嗎？

方孟縉撫著下頦的幾根鬍子說道：“老夫固然倦於功名，但對於科舉文章一道，倒也有些心得。將來蘇昊你如果在文章方麵有些甚麼迷惑，能夠來找老夫，老夫或許能夠與你指導一二。”

方孟縉道：“這個安排不錯，頓時就是地步裡大量用水的時節，打井一事刻不容緩。不過，這勘井位之法，隻要你一人能夠做好，讓這些衙役們跟你下去，能做甚麼呢？”

方孟縉接著韓文的話說道：“蘇昊，固然有大人的這個承諾，但你本身的文章功底也還是很首要的。不然，就算知縣大人給了你機遇，你的文章過不去，也是無用，是不是？你在縣試時候的文章，老夫明天找出來看過了，恕老夫直言，文章中很有一些值得商討之處啊。”

“師爺，這書院裡的門生，我能教唆得動嗎？”蘇昊歡暢以後，又有些疑慮了。

“門生謝過大人。”蘇昊趕緊給韓文見禮伸謝，韓文給他的這個承諾，可實在是太有效了。他固然對於科舉軌製非常不屑，但要想在明朝混出點花樣，估計終究還是得逛逛這個過場的。他考秀才的時候，隻是勉強過關，未能獲得秀才中最高的廩生報酬，隻是一個附生罷了。像他如許的附生，要想獲得鄉試資格是很難的，但現在韓文替他把這個題目給處理了。

“多謝師爺。”蘇昊又忙著向方孟縉見禮。

方孟縉想了想，問道：“蘇昊，你有冇有想過到書院裡去找幾個門生來幫你呢？”

“大人，師爺，我剛纔已經在工房給世人開過會了。下一步，我籌算留兩小我在工房值守，賣力調撥質料，調和職員。餘下的衙役都隨我下鄉去，幫手打井。”蘇昊直入主題。

方孟縉也笑道：“蘇昊，我和大人本來還擔憂你太年青，對於不了戴奇那幫老油子，現在看來，倒是我們看走眼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這就是門生的無法之處了。”蘇昊歎道。

方孟縉道：“讀書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點事理，我想書院裡的生員們還是懂的。再說，這些生員也都是本縣後輩，家裡一樣受乾旱之苦，打井一事也是為他們自家謀福利，他們不至於回絕。如果真有那不在乎父老鄉親死活的冬烘，知縣大人在此，先記下他們的姓名，待到分派鄉試名額之時，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