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鎧甲貼在江月臉上，她睏意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是惡夢帶來的後怕和對心中早有曉得之事的驚憂，“你要走了？”

他是邊疆守將，實在並不清楚京中朝政。邵相竊權秉國，究竟貪財還是貪權，祁璟均不得而知。

他還是箍著江月纖腰，手掌緩緩地摩挲，“江月，我大抵能猜到是誰扣中了捷報。”

“董女人，這是王大人。”校尉替二人互為引介，又朝內宦說瞭然緣何領她來見江月。

因為曉得有人在等，以是祁璟反倒比任何一次出兵都要快速迅猛，江月攏袍而立，站在淩晨灰朦朦的郊野之下，望著軍伍遠去。

薛徽又是沉默，半晌，搖了點頭，“跟丟了。”

薛徽收回目光，平靜開口：“部屬發明,郡主每日都會見一個樵夫,那樵夫麵龐衰老，但身形高大，像是有人決計假裝而成。不但如此，部屬還截下了郡主的一個信鴿。”

祁璟精力一震，薩奚人……郡主莫非在叛國不成？

祁璟一笑，伸手拍了拍她背心，似是安撫，又似鼓勵，“去不了太久，我讓陸閱山親身返來給你送動靜。”

祁璟識得的薩奚筆墨都是這幾年惡補出來的，談不上精通，但光看字條，也七七八八能猜出個大抵……這倒不是泄漏軍情，而是一個時候地點的交代。

朔寧鎮是西南三城中間的一座，它比另兩城更加靠南，城防也不重。祁璟挑中它作為開戰第一場，一則能夠鼓勵士氣，二則能夠推動戰線。

但是，冇比及祁璟的號令下來，朝廷的旨意先一步追到了大營。

“將軍還是讓你返來了。”江月朝陸閱山微微一笑，主動替他斟了水，“勞你來回顛簸，這幾日都冇撈著好好歇息吧？”

祁璟眼瞼低垂著，嘴角勾起一個嘲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已寫了份陳情書，請王大人代為上奏。”

“這如何行？天子旨意，豈能擔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