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知他說在點子上，反倒不好再責備了，隻是江月被人操縱尚不自知，猶自盯著祁璟慘白的神采，脫口詰責：“你傷著哪了？”

江月略有幾分疑竇，不免探身去看祁璟寫甚麼。祁璟發覺她行動，往邊上讓了讓，又同她解釋道：“鞏致遠該當不會出題目，但以防萬一，還是讓薛徽去看一看為好。他從毓關出了直奔蔚州，間隔近些，比閱山趕去速率要快。”

王氏內宦分開的時候，可巧趕上了來尋祁璟的江月,他步子一滯,瞄了眼祁璟，奧秘一笑，“不知董女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祁璟這才轉過身，不甚對勁地怒斥陸閱山，“你做甚麼去了。”

江月貝齒抵在嘴唇上，像是死力在壓仄本身的情感，半晌，她方果斷道：“你脫了衣服叫我看看，我不信你。”

半夜時分，祁璟剛沾下枕頭，便又有人急倉促地敲響了房門。

“那邵相的事情……”

公然，薩奚人夜襲康歧，已攻上城牆。

“董女人！”是陸閱山，“將軍受傷了！”

江月“啊”了平生，且不說她與陸閱山也瞭解已久，單是想騰飛矢流箭均是朝祁璟射來，便忍不住有些心慌，“薩奚兵力很強？蔚州不是也被鞏副將圍困了嗎？如何還不足力來攻打康歧？”

“我剛纔寫的信呢？”

江月收起百轉千回的心機，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祁璟，“薛郎的信。”

陸閱山眼疾手快地在她小臂上一托，緊緊扶住，“我帶女人疇昔。”

祁璟天然要替她回絕，那寺人彷彿早有所料,搶在祁璟開口前又道：“女人不必擔憂,奴婢是想說幾句有關董大人的事情。”

她第一向覺便是郡主泄漏敵情給薩奚，但轉念又想起郡主本身也一定曉得祁璟軍中要密，如何能傳給薩奚曉得。

江月回到主帳時，祁璟已等了她有一陣子，見江月一副蒼茫神采，祁璟不由問道：“如何？王大人和你說了甚麼？”

祁璟無法，還是不肯，“這不成體統，你儘管放心便是，我如有個甚麼……”

祁璟敏捷地鋪展輿圖，江月見他要看東西，忙是又端來了一盞燭台，擺在中間。祁璟提筆圈了幾處，神采愈發凝重，“中路軍兵力不弱，該當能完整拖住蔚州纔是。蔚州能調兵調停，要麼，是鞏致遠打得不經心，要麼，就是蔚州城增兵了……”

祁璟凝神盯了一陣輿圖，俄然偏首望向江月。江月不敢擔擱，忙是並手奉上。祁璟將他本身所手劄件與薛徽送來的一併燒掉，繼而重新提筆，擬寫手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