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高山頂，野風呼呼地吹。

霍成君盯著雲歌細心地看，彷彿要看出雲歌究竟那裡比她好。

雲歌剛纔對著陸風落落風雅，此時隻和孟玨在一起，反倒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去鑽，再被孟玨一嘲，當即惱羞成怒，掙紮著要推開孟玨，“誰追著你了？剛纔說的話都是順著風叔叔的情意說的，不算數。”

雲歌分不清是夢是真，好似看到滿山遍野火紅的杜鵑花一刹時從山頭直開到了山尾，然後燃燒，在呼呼的風聲中劈啪作響。

孟玨以手為簪，將烏髮纏繞到手上，替雲歌綰住了一頭的發，而雲歌的發也纏纏繞繞地綰住了他的手，孟玨笑咬著雲歌的唇喃喃說：“綰髮結同心。”

孟玨笑著打趣：“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已經說能夠了’？”

雲歌一麵笑著躲，一麵撩著盆子裡的水去潑許平君，實在次次都落了空。

陸風閉上了眼睛：“你歸去吧！小玨，你不消再來看我了。我大抵本日晚些時候就分開長安，一向馳念小時候走過的處所，也一向想得空時再遊曆一番，卻一向拖到了現在，但願還能偶然候，恰好去看看小電、小雷他們。”

雲歌遞了帕子給霍成君，霍成君冇有接，臉若寒霜地看著雲歌，隻是臉上未乾的水痕像淚水，把她的氣勢減弱了幾分。雲歌收回帕子，咬了咬唇說：“你救過我一命，我還冇有謝過你。”

兩人一口氣爬到山頂。俯瞰著腳下的群山，眺望著一望無邊的碧空，心中的沉悶才消逝了幾分。

孟玨的胳膊未鬆力，反倒抱得更緊，“好，剛纔的都不算數。現在重新來過，雲歌，你情願嫁給我嗎？”

劉病已在雲歌腦門上敲了下：“雲歌，你隻需記著，男人喜好一個女子，和她的身份、職位、權勢、財產冇有任何乾係。”

侍女當即縮回了腦袋：“奴婢該死！”

孟玨牽著雲歌的手，冇有下山，反倒向山上攀去。

昨夜的星鬥，隻是兒時夢。本日麵前的人，纔是她的夫君。

“雲歌？”劉病已摸索地問。

她有斑斕的麵貌，有高貴的身份，另有視她為掌上明珠的父親。

雲歌笑低下了頭，輕聲說：“你去問我爹，我爹說能夠便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