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是冷的,唇倒是熱的。
雲歌分不清是夢是真,好似看到滿山遍野火紅的杜鵑花一刹時從山頭直開到了山尾,然後燃燒,在呼呼的風聲中劈啪作響。
霍成君盯著雲歌細心地看,彷彿要看出雲歌究竟那裡比她好。
陸風板著臉說:“一是因為你姓孟,二是因為雲歌,三是因為我們都是男人,我也曾年青過。小玨……”陸風半閉著眼睛,考慮著想說甚麼,最後卻隻是伸手重拍了下孟玨的肩,“你跟在九爺身邊多年,多多極少總該受了幾分影響。既然決定交給你了,我就不必再廢話。”
雲歌當即承諾了一聲,“大哥。”
雲歌笑著做了個送客的姿式,“霍蜜斯請回。我何時走何時來,不煩你操心。大漢的天子又冇有下旨說不準我來長安。”
雲歌紅著臉一笑:“就不奉告你!”
雲歌幾分無法:“你找我甚麼事情?”
霍成君笑搖點頭,幾分輕視:“我本日隻是想細心看看你,就把你們嚴峻成如許,如果我真有甚麼行動,你們該如何?我走了。”
許平君推開雲歌的院門,看到雲歌端著個盆子,站在水缸旁愣愣入迷。
雲歌的笑容還是光輝,明顯未受霍成君影響,“我冇事。”
侍女當即縮回了腦袋:“奴婢該死!”
劉病已在雲歌腦門上敲了下:“雲歌,你隻需記著,男人喜好一個女子,和她的身份、職位、權勢、財產冇有任何乾係。”
不曉得是孟玨偶然碰落了髮簪,還是狂野的風,雲歌的髮髻疏鬆在風中,青絲跟著風聲起舞,輕打著她的臉。
雲歌遞了帕子給霍成君,霍成君冇有接,臉若寒霜地看著雲歌,隻是臉上未乾的水痕像淚水,把她的氣勢減弱了幾分。雲歌收回帕子,咬了咬唇說:“你救過我一命,我還冇有謝過你。”
許平君當即警戒地站到了雲歌身邊,一副和雲歌同仇敵愾的模樣。
“雲歌?”劉病已摸索地問。
她和劉病已擦肩而過,本傲岸如鳳凰,可碰上劉病已好似渙散隨便的眼神,心中卻不由一顫,傲慢和輕視都收斂了幾分。霍成君本身都冇法明白為何一再對這個穿著寒酸的男人讓步。
孟玨以手為簪,將烏髮纏繞到手上,替雲歌綰住了一頭的發,而雲歌的發也纏纏繞繞地綰住了他的手,孟玨笑咬著雲歌的唇喃喃說:“綰髮結同心。”
雲歌冇有吭聲,孟玨輕挑起了雲歌的下巴,在孟玨的唇親到雲歌的臉頰時,雲歌閉上了眼睛。
雲歌當即溫馨了下來,恍恍忽惚地竟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有人在星空下和她說:“我收下了。雲歌,你也必然要記著!”“以星鬥為盟,絕無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