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不是一向問，有二哥、有三哥，如何冇有大哥嗎？”

雲歌將發繩謹慎地掛到了脖子上，輕撫了一下上麵的墜子，冷靜走回了屋內。

霍光對霍曜說：“供奉祖宗靈位的宗祠就在不遠處，既然來了，就去給先人上炷香吧！還不曉得有冇有下一次。”霍曜想了一瞬，點了點頭。

“嗯，但是爹孃老是不肯答覆，每次我問，娘看上去又是悲傷又是自責。二哥厥後和我說不要再惹娘悲傷，等我長大，他會奉告我的。”三哥勒住了馬，停在一個宏偉的陵墓前。

霍成君停在了門口，看不見她的神采，隻看北風吹拂，鼓得她的衣裙簌簌直抖。好一會兒後，霍成君緩緩回身，盯著雲歌，行了一禮，“姐姐包涵，是mm無禮了。”

霍光看著他和大哥類似的容顏，眼眶一酸，忽感覺浩繁的計算、氣憤、不解、擔憂都不首要了。這麼多年的恨憾不就是大哥莫名猝死、嫂子他殺嗎？不就是大哥的無後嗎？

霍光怔了一瞬，剛想開口，霍曜卻劍眉微揚，飄然退後，護住了雲歌，唇角一絲嘲笑，“好個霍大人！”

“大哥他……他……”霍光的神采更加得冇有赤色，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霍光叫道：“成君，命統統人都退下，你過來，爹有話和你說。”霍成君遊移了一會兒，跳下了馬，漸漸走到霍光身側，驚奇不定地看看霍光，再看看雲歌他們。

阿竹點了點頭。

雲歌緊握著發繩，哽嚥著說：“多謝你，三哥，真的，多謝你！”手中的發繩柔嫩溫潤，雲歌的心卻如被尖冰所刺、鮮血淋漓的痛。她俯在哥哥的肩頭，低低卻果斷地說：“我要留在長安。”

霍光低頭不語。

三哥行完禮後站了起來，雲歌問：“本來二哥的霍不是名，而是姓，大哥和二哥都姓霍，我們兩個也姓霍，對不對？我還一向覺得我們和匈奴人一樣，是冇有姓氏的。哀侯？大哥如何會是漢朝的侯爺？爹孃為甚麼不把大哥的陵墓遷走？留大哥一人在這裡，好孤傲。”

霍光指了指霍曜和雲歌，語聲晦澀，“那是你的哥哥和姐姐，你疇昔給他們行個禮。”

阿竹的麵龐被麵紗所遮，看不清楚神情，隻聽她接著說：“我記很多年前，老爺、夫人還和馮夫人有過一麵之緣，三人相談甚歡，酣醉而散。老爺很少讚人，卻曾說過馮夫人和解憂公主是‘巾幗豪傑’。”

霍曜帶著雲歌在霍氏的列祖列宗牌位前，順次叩首、敬香。行到“霍去病”的牌位前時，霍曜看牌位前麵的香爐內香灰甚厚，香爐卻纖塵不染，眼中的冷凝不由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