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一起浸溫泉。

闊彆了長安，彷彿也闊彆了衝突和煩惱，起碼對雲歌而言是如此。

一池清波泛動，兩隻鴛鴦共戲，一隻在水麵，一隻半沉在水底。

雲歌看到後，先是羞惱，奪了畫要去撕，劉弗陵笑看著她，並未籌算禁止。

雲歌繞了一下路，走了疇昔。“至公子，‘頂風賞雪’倒是風騷雅事，不過你自個兒風雅也就行了，何必強讓彆人和你一塊兒風雅呢？”

一日午後，殘酒剛醒，他信手塗了一幅畫。

……

“在山下。”

雲歌將食盒遞給他，“紅衣姐姐呢？”

看著月生烏青的臉，他曉得他說錯話了，以月生的脾氣，若真喜好一名女人，反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趕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言語冒昧了。”

可雲歌分歧，她不是泡溫泉，而是在溫泉內裡遊來遊去，對統統不能明白的東西都獵奇，都想弄明白。雲歌心機聰明奇特，有普通少女所冇有的大膽熱忱，另有不達目標不罷休的對峙，在她孜孜不倦的摸索下，羞紅著臉的低低細語中，他也垂垂明白了溫泉中統統設置的 服從和深意。

劉賀一聽來了興趣，“自從‘雅廚’消逝，我但是好久冇吃到一口像樣的菜了，都有甚麼好吃的？”

雲歌抱著個食盒快步而來，怕食品變冷，還特地用大氅捂在懷中，突地瞥見遠處一個頭髮眉毛皆白的人立在雪中，身後另有一群“雪人”畢恭畢敬地躬身而站。

食盒不大，卻很精美地做了兩層，第一層放了兩道菜，明月鴿鬆、翡翠玉帶。明月鴿鬆鮮嫩暗香，翡翠玉帶光彩明豔，讓人一看就生食慾。第二層放了三道菜，一盤五色雜飯，一盤盛放著兩個滾圓的糰子，隻聞幽幽暗香，卻看不出來用甚麼做的，另有一盤看著像紅霞白雲湯，可紅霞白雲湯應當是湯水，這盤菜倒是晶瑩剔透的凝膠狀。

劉賀大笑起來，隻是笑聲雖宏亮，卻聽不出一點歡愉的意義。

右將軍張安世固然不至於像前丞相田千秋一樣對霍光畢恭畢敬、唯唯諾諾，可也向來冇有違逆過霍光。

至於京兆尹雋不疑，朝堂百官都曉得他宦途的轉折點是“衛太子冤魂”事件。雋不疑少年時就才名在外，暴勝將他保舉給先帝劉徹，劉徹雖封了他一個官職，卻一向未真正重用過他。劉弗陵繼位後，誇獎過雋不疑的才調，可也從未給他升過官。長安城門驚現“衛太子冤魂”事件後，雋不疑反應敏捷、措置恰當，將慌亂化解到最小，獲得了霍光的重視。霍光向劉弗陵進言，立即將雋不疑擢為京兆尹，賣力審 查“衛太子冤魂”案，雋不疑不負霍光賞識，行事判定峻厲，將冒充衛太子的人斬殺在鬨世警眾。自此，雋不疑才真正開端成為漢朝重臣。如許的四個議政大臣，今後的政事誰說了算，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