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潤了潤嗓子,回想道:“嶽州這塊地兒人傑地靈,按理說是藏著大氣運的處所,羽仙宮彈壓此處,甲子來也出了諸多攪風攪雨的人物,合該道門複興的機會,可恰好趕上了乾帝廢道立佛,當真可惜了,以是這纔將道場架設在雲海之上,用心修道,隻是這世上得道成仙的多少?長生不老的又多少?依我看,就是那位傳聞中轉世的道孺子,想要修到神瑤池地也是難上加難,這是為何?”
一道驚雷落在湖麵,轟然炸響,雷火四溢,噴薄而現。
餘老頭見蘇逸麵色不愉,從速解釋道:“小兄弟不是老頭我忽悠人,那手劄裡就是這麼說的,老頭我固然技藝陋劣,卻也得了祖上幾分真傳,用玉盤開書的伎倆演算了一遍,還當真應了七八分,說是成仙得道或許有假,但這機遇倒是千真萬確的,契機說白了就是好處,甚麼好處不得而知,不過能和修道成仙沾上乾係,如何也有幾分莫測,以是說老頭我先前和你說的能夠讓你腹下的暗傷病癒,並不是無稽之談。”
餘老頭頓了頓說道:“氣運。”
誰知皇子殿下聽到這話竟然恍忽一陣,比女子還要苗條的如脂右手不經意間一滯,隨即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羽仙宮既在當世,就要服從本朝的調遣。”
年過花甲的老婦人盯著那道身影,喃喃道:“不是掌教真人,莫非說是那位不出世的轉世道孺子。”
此時進退兩難,蘇逸不由惱火的瞪了眼餘老頭,縱使有機遇,莫非要從這位身上來篡奪?
俄然,水底傳來陣陣顫抖,少年羽士手中的魚竿卻端的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機遇,凡事講究個機遇,這成仙得道更是講究機遇,而這處地洞裡就藏著一種機遇。”
餘老頭看著這張符籙,眯起雙眼,指著它淡淡說道:“就是它了。”
筆跡草率,卻透著一股子澎湃大氣,丹砂印成的紅字已過經年,還是清楚可見。
“說吧,到底如何回事?”
若細心看去,那青牛角上掛天書,少年一身道袍纖塵不染,腰繫橫笛,揹負道劍,手裡正扶著一根魚竿,騎牛閒釣。
身材嬌小卻讓人如臨山嶽,就如許一隻白狐蒲伏在麵前,如何讓人安靜?
..
一個龐大的旋渦呈現在他的魚竿之下,足稀有十丈之寬。
餘老頭彷彿並不嚴峻,而是眯眼盯著麵前,莫非早就推測如許的場景?
“手劄記錄的是中州古來一些奇特的事兒,地點時候倒無詳確的註釋,這位老先生也是多方考據才寫脫手劄來的,隻是在盜窟裡待了大半輩子,想出去也故意有力,但願我把手劄帶出去,留給有緣人,但是他冇想到老頭我就是個江湖相師,對這類事兒信也不信,若說這世上真有仙佛,為何對人間罪過坐視不管,若說冇有,自古以來證道成仙的說法如何層出不窮,就算三教高人恐怕也拿不出個詳細的說法來,這手劄我一向貼身放著,冇想到厥後還是丟失了,但內裡的內容我也記著了大半,這處地洞就是內裡重點標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