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登頂嶽陽樓,負手觀潮。
“老頭我剛纔推算了一番,合該你碰到它。”
此時進退兩難,蘇逸不由惱火的瞪了眼餘老頭,縱使有機遇,莫非要從這位身上來篡奪?
可就是如許一個少年,讓久居宮中的老婦人如臨大敵,縮在衣袖裡的一雙手已經驀地伸出,無形的氣機乍起。
遠遠的,彷彿有一道身影從水天交代之處走來,恍若天人。
凝神聚氣,一聲低喝之下,老婦人俄然離地拔高數丈,輕踩水麵疾行而去。
“機遇,凡事講究個機遇,這成仙得道更是講究機遇,而這處地洞裡就藏著一種機遇。”
老婦人的口氣裡有種不肯定,畢竟是江湖傳聞,誰也冇見過那位道孺子。
風雨當中,電閃雷鳴,一道身影在水天交代處緩緩現出,該是如何震驚的畫麵,饒是老婦人見地過人,也不由麵色凝重,想起甲子前那場風波,對這個看不透深淺的門派更加顧忌了。
誌怪小說上說百年的狐狸叫狐妖,千年就已經算是狐仙了,莫非這白狐兒已經修成了?
餘老頭拉了把蘇逸,低聲喝道:“醒來!”
“成仙不敢說,不過傳聞羽仙宮有位轉世的道孺子,那是正兒八經的神仙之姿。”
皇子殿下微微動容,說道:“莫非那老匹夫當真已經摸到成仙的門檻了?”
江湖與廟堂的紛爭近些年一向冇停過,不說羽仙宮如許的道家門派,就是平常百姓口中飛簷走壁、舞槍弄棍的江湖高人,也冇逃得過大乾鐵騎的血腥圍殲,大乾定都不過甲子,但死在那位乾帝手中的江湖人士何止萬千,傳聞乾京裡那座摘星樓就是以骸骨堆成的,每年總有諸多自誇技藝高強的江湖人士來到乾京,打著扶周滅乾的燈號也好,藉以替天行道的名義也罷,不過是飛蛾撲火,到頭來還不成了皇宮深苑裡的一堆肥料,如許一來二去江湖上那些成了名的妙手都已經死傷殆儘,就算冇死的也夾起尾巴做人,這些年文評武榜層出不窮的新人也瞧得出,江湖已經不是本來阿誰江湖,用餘老頭的話來講,這座江湖老了,更加孤單咯。
蘇逸聽他說的玄乎,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誰曉得這位貌不驚人的老婦人卻搖了點頭說道:“甲子前那場風波,老身曾隨陛下身邊幾位高人夜襲羽仙宮,被掌教真人在內的幾位道家高人反對下來,那一次固然冇有脫手,卻也瞧得出那人黃庭大術已經臻至大美滿,一舉一動暗合天理,老身以為如果脫手,勝負五五分,現在想來,當時幸虧冇脫手,道野生氣於胎,講究一個氣味悠長,久戰之下之下恐怕連三成的勝率都冇有,甲子疇昔,老身這修為已經大不如疇前了,而道家最重攝生,恐怕再趕上,半點勝率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