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汴梁得救以後,宋徽宗竟然又厚著臉皮回到了汴梁。
但說到底,這統統慘痛的了局,還不是他本身造的孽?
如果僅僅如此,還不算甚麼,以大宋之富庶,這點豪侈還能勉強供應得起。恰好這位道君天子並不滿足於身邊的亭台樓閣,每日的花天酒地,間或微服去嫖一嫖娼妓。他還如同隋煬帝普通好大喜功,一見遼國勢弱,便派出寺人童貫,儘發國中精兵,詭計聯金滅遼,趁火打劫,全然不顧東南已有方臘兵變,京東更是盜賊蜂起(梁山豪傑)——海內已是這般不穩,再行北伐之事,又與隋煬帝征高麗有何差彆?
年久失修的河北防地冇有防住金虜,內奸雲集的河東各郡也一樣轉眼淪陷。滾滾大河本是最好的通途,但派去戍守黃河的內侍梁方平卻見敵便逃,連黃河上的浮橋都冇有燒掉,就讓金虜順利殺到東都城下。
事情搞到這一步,已經是夠丟臉了,這位富有藝術家浪漫情懷的道君天子,卻還要大肆道賀,光是為“光複”燕京而設的南郊祭天,就破鈔了足足上千萬貫!更彆提另有一乾善於吹噓的奸臣,忽悠著道君天子去泰山封禪……而這些豪侈無度的破鈔,以及交給女真人的歲幣,都要從大宋百姓的口袋裡刮出來!
比及東南的漕運好不輕易再次規複的時候,河北、河東疆場早就是局勢已去了。
因而,宋欽宗乾脆撕下最後一層父慈子孝的畫皮,撤換了宮人,將老爹清幽起來——不幸宋徽宗在未回到汴梁時,他還是太上皇,所到之處的官員都是禮敬有加;可在回到汴梁以後,親信紛繁被隔分開,身邊的宮女寺人也十足被改換,被軟禁在龍德宮裡,再也見不到熟諳的人,也做不了喜好的事。
就算朝廷擊退了金兵、保全了京師,他也不過是持續被圈禁在這冷宮中當囚徒罷了;反倒是金人攻破了汴梁的話,他倒另有一線但願被開釋出來,扶立為金人統治中原的傀儡……當然,以女真蠻子那點陋劣的政治聰明,怕是還想不到這一層;並且,就宋徽宗的本心而言,也甘願如許的事情不要產生。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朕一輩子修道敬神,極儘虔誠,都冇能動機通達,獲得神仙垂顧。而我那不孝子卻尋得了機遇,竟然已經得道成仙了?真是彼蒼無眼啊!!來人啊!我要見我那成了仙的皇兒!既然有這等被真仙點化的機遇,如何也冇想到要來奉告他的老父親!真是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