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諾少爺他……”

“是麼？”黍離的話裡聽不出任何的情感，隻是不知如何的，本來握緊的碧玉簫俄然從手中滑落，碎成無數的輕響。

嗬嗬，莫非就算是他喂下的毒藥，她也會甘之若飴嗎？

落心院外，一道頎長的身影斜倚在牆邊，聽到慕君寧的問話，手上的行動一頓，哭泣的簫聲戛但是止。

“黍離？你說你的名字叫黍離，對麼？”

“那就請夫人你，體驗一下諾兒的痛。”他討厭地望了一眼劍上的血，把它扔至一邊，用手大力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伸開嘴，很快，一抹冰冷滑過她的喉嚨，帶著一絲非常的甜味。

俄然一道寒光掠過，映著夏季裡最後一縷陽光，堪堪停在她的胸口前，薄薄的劍刃輕顫著低鳴。

“嗯。”小雲諾點點頭，固然他不曉得莊主到底是甚麼東西，不過平時管事叔叔都是如許稱本身爹爹的，那應當冇錯吧。

“冇忘，也不敢忘……”

“阿寧……”他彷彿有些無措，抬起手掠過她眼角沁出的一滴血淚，“諾兒，他……”

“諾兒死了。”

七竅流血。

姐姐？

她終究如他所願的那般，死了嗎……

“我曾設想過無數種相逢的景象，但卻冇想過，四年後的第一次相見，你竟然會用劍指著我心口。”她展開眼，嫣然一笑，漸漸從鞦韆上站起，“書華，你是感覺我的心還不敷碎，要親身來毀了它麼？”

聽小雲諾這麼一說，慕君寧有些驚奇抬眸。

“姐姐，姐姐，不要送我走好嗎？我好怕阿誰凶凶的姨姨……”雪團兒小手指著一個方向嬌糯道。

院子裡銀杏樹的枯枝上已經長出了嫩芽，慕君寧坐在重新修好的鞦韆上，眯著眼懶洋洋地悄悄搖擺著，初春傍晚的陽光有點冷，她穿的有些薄弱了，身子禁不住地輕顫著，心口俄然莫名地湧上一種奇特的情感，彷彿被一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

諾兒，諾兒，這實在是他曾經對她許下的……諾兒……

雪團兒剛纔所指的阿誰方向，清楚就是雲書華現在的正妻，白子蓿的院落。

“雲諾，姐姐，我叫雲諾，不過爹爹會喚我諾兒，不如姐姐你也叫我諾兒吧。”小雲諾搖著她的手，繃著小臉兒一本端莊地先容本身。

慕君寧蹙了蹙眉，垂眸看了眼閃著帶著些許祈求淚花的雪團兒，輕歎一口氣：“奉告姐姐，你叫甚麼名字？”

小雲諾擺脫不開，靈動的大眼睛望著慕君寧，糯糯的問道：“姐姐，我下次還能夠來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