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見他下顎微微抬起,神情倨傲,當下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話音未落,身形已經往前衝了出去。而這時,營中的示警號角聲方纔吹響,勉強堆積成隊的軍士見他們兩人來得迅猛,正要大聲喝阻。但歐陽克的身法何其之快,反對的人剛舉起刀,一道白影已從他們身側飛掠疇昔。就在錯身的一頃刻,歐陽克騰出一隻手,閃電般地拂過那幾小我的腕上、頸邊,或點或按,堪堪掠到營門邊上時,隻聽背後響起一片慘呼。
程靈素聽那盤問聲正向他們這裡走來,心中一動,正要開口高呼,想將他們引過來,乘人多混亂,藉機脫身。
話音未落,不等程靈素出口斷拒,歐陽克俄然身形一晃,突然欺近身來。程靈素急退兩步,手一揚,指間銀針疾飛射出去。
歐陽克驀地覺悟:“是那酒……”
正要再調笑幾句,卻俄然發覺麵前那張清麗的容顏彷彿悄悄晃了一晃。
這一招之間,如同電光火石,直到此時那根被摺扇擋住震落的銀針放才落到地上,收回幾不成聞的一聲輕響。
桑昆和劄木合隻求此行能一擊而中,幾近將統統的主力兵力儘數變更了起來,在營外集結,除了外圈尋崗的尖兵以外,就隻留下些散兵婦孺看管牲口珠寶,程靈素他們又在營中的偏僻之處,是以倒也冇甚麼人重視到這裡的環境。
程靈素脫得身來,探手入懷,拿出了事前藏在懷裡的那兩朵藍花,在他麵前晃了晃。
卻不想歐陽克的手臂猶似俄然冇了骨頭,明顯前一刻還在她麵前,驀地裡忽而竟在空中一拐,又繞到了她身後,恰好穿到她下彎的腰間,在她腰裡一托,順勢一帶。程靈素隻感覺腰間一緊,已被他摟住了腰,身不由己地撞入他懷中。
到得營外,已冇人敢跟上來。歐陽克見程靈素一向盯著他的手看,不由問:“如何?”
利用無藥可解的劇毒,是她師父毒手藥王的大忌。毒手藥王雖以“毒手”為名,用毒如神,實在倒是慈悲心腸,特彆是暮年削髮以後,更是對門下弟子諄諄警告:“下毒傷人,不比兵刃拳腳,不至於立時致人於死地,若對方能悔過告饒,發誓改過,亦或是錯手傷錯了人,都能夠挽救。”是以程靈素用毒,重在心機工緻,即便麵對她幾個叛師的同門,動手也是步步包涵。直到最後,那一支含了七心海棠的蠟燭,也是由他們貪婪不減,方纔自行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