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驀地覺悟:“是那酒……”
程靈素微微一笑:“好,我教你一個乖。我帳中固然說不上是人來人往,常日裡總也有人要收支,這花就放在我帳中,總不好隨隨便便就傷了人。是以若冇人動它,天然是無毒的。除非……”
程靈素聽那盤問聲正向他們這裡走來,心中一動,正要開口高呼,想將他們引過來,乘人多混亂,藉機脫身。
俄然,隻聽到遠處大營中彷彿有些喧鬨之聲,另有人聲呼喝,異化著金刃敲擊,鐵甲鏗然之聲,模糊約約,一起傳了過來。
程靈素脫得身來,探手入懷,拿出了事前藏在懷裡的那兩朵藍花,在他麵前晃了晃。
這花乃是程靈素遵循上一世培植“醍醐香”之法栽種,花香如烈酒,醉人於無形。歐陽克在程靈素帳中之時實在已經嗅入了一點這香氣,但他仗著內力高深,這點酒力一時半會兒的也底子醉不倒他。若不是他方纔心存輕浮,一向緊緊地摟住程靈素不放,將程靈素決計從巾帕中取出來的花香當作了女兒香,毫無防備地聞了又聞,這大漠裡種出來的“醍醐香”到底不比宿世的能力,還真何如不了這位來自白駝山的少主。
哪知歐陽克看破她的心機,手臂一收,薄唇輕啟,嘴角閃現的一抹含笑幾近要貼上程靈素的臉頰:“就憑這些人還攔不住我。”
程靈素見他下顎微微抬起,神情倨傲,當下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嗯?”歐陽克眯起眼,偏過半邊臉,眉頭不自發地微微擰起,似發覺到了本身有些許不對勁。
桑昆和劄木合隻求此行能一擊而中,幾近將統統的主力兵力儘數變更了起來,在營外集結,除了外圈尋崗的尖兵以外,就隻留下些散兵婦孺看管牲口珠寶,程靈素他們又在營中的偏僻之處,是以倒也冇甚麼人重視到這裡的環境。
而西毒歐陽峰雖一樣是使毒的裡手,目標手腕卻皆截然相反終究魔道。一味隻求煉製各種性烈的劇毒,隻求致敵於速死,莫說留下幾分餘地,便是一口喘氣之氣也斷不會留給敵手。歐陽克自幼受此教誨,天然不會明白程靈素的設法,更不會想獲得這世上竟然還會有效毒的民氣念如此慈悲。
歐陽克冇想到她竟問的是這個,灑然一笑:“我堂堂白駝山少主,如果不給些經驗就走,豈不是要被人當作夾尾而逃?”
正心焦如焚間,隻感到有人在他懷裡悄悄一碰,耳邊傳來似有若無的輕語:“這‘醍醐香’如飲烈酒,但於性命無礙,醉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