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來臨時,顧長哥單獨留在空蕩蕩的揭示台。
"成了!"曬藥場發作的喝彩驚飛夜梟。
當二十四尊藥草傀儡踩著《考工記》水鐘的滴答聲退場時,評委席傳來茶杯翻倒的脆響。
顧長哥剛要開口,腕間青玉手環俄然發燙。
年青的藥農們驚叫著躲開穿過祠堂的螳螂虛影,李女青年卻瞥見顧長哥耳後沁出的汗珠,正沿著頸線滑進青布衫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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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他偷偷儲存的原始草藥圃,昨夜巡查時發明幾株《救荒本草》記錄的野決明,葉片上莫名呈現了青銅鼎紋路。
"我們有更好的。"顧長哥俄然翻開藥廬角落的草簾,幾十個浸著草藥的鬥笠正披髮著安神香氣,"《本草綱目》寫得清楚,芒種佩蘭可驅五毒——這些鬥笠每個都編進了二十四骨氣藥草。"
這話激起曬藥場外晾蓑草的媳婦們一陣轟笑。
王老藝人帶著門徒們調試巨型構造傀儡,說要讓它在記載片開機典禮上演出“神農嘗百草”。
當李女青年指著天上無人機構成的藥草圖案喝彩時,他清楚瞥見西南邊山穀騰起熟諳的藥霧——那是他們為競標會研製的金粉藥霧,本該在三個月前就用完了。
青石板路上蒸騰著艾草熏煙,七十個藥農踩著按照《考工記》複原的骨氣鼓點,將二十四骨氣藥草編成鬥笠舞。
顧長哥轉頭瞥見李女青年倚著門框打盹,晨露在她髮梢結成的晶瑩,好似那日鬥笠上的朝露。
顧長哥回身時,燈籠暖光恰好映亮她發間新彆著的佩蘭花。
幾個去鄰村刺探動靜的後生帶回動靜:趙家村請來非遺傳承人複原了全套《東京夢華錄》燈綵,錢家屯更是挖出明朝的織秘密演出天女散花。
山下傳來張老三醉醺醺的呼喊,震得觀星台護欄上幾隻夜蛾撲棱棱飛起,在燈影裡劃出近似星圖的軌跡。
二十四尊藥草傀儡個人轉向他們,鑲嵌著決明子的眼睛俄然眨動,從口中噴出混著金箔的霧氣。
暖風送來山間梯田的稻花香,卻裹挾著一絲不平常的苦澀——是後山那片因申報生態村而荒廢的草藥田。
顧長哥卻盯著黑板下水鐘與傀儡的聯動圖示,俄然抓起王老藝人擱在供桌上的棗木柺杖,杖頭儺戲麵具的眼眶正巧對準簷角銅鈴。
夜色漸深時,顧長哥單獨走上新建的觀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