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哥俄然將五色絲線拋向空中,絲線穿過加強實際的星圖,竟將二十八宿的光斑串連成織布機形狀。"還記得如何紡火浣布嗎?"他轉向眼神發亮的王老藝人,"《列子》裡記錄的那種石棉織物。"老藝人顫抖著摸出儺戲用的青銅麵具扣在臉上,麵具瞳孔位置俄然射出兩道紅光,將庫存的礦石照得通透。
"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統統火浣布同時亮起篆字紋路。
顧長哥接住郵差扔來的加急函件時,青玉手環俄然變得滾燙。
顧長哥按住震驚不止的青玉手環,瞥見加強實際星圖上的"困"字正在暴雨沖刷中遲緩變形。
雨停時已是寅時三刻,顧長哥靠著青銅鼎小憩,睫毛上凝著的水珠折射出七彩虹光。
世人轉頭望去,隻見顧長哥站在重砌的祭壇中心,青玉手環的裂紋不知何時癒合了大半。
他手掌拂過青銅鼎的獸耳,鼎內殘存藥渣俄然騰空而起,在朝陽下凝成《農政全書》裡的二十四骨氣歌謠。
當第七道閃電劈中虛影時,暴雨詭異地靜止了半息——恰是這斯須之間,他抱著皮影箱滾進臨時搭建的蓑草棚。
暴雨裹挾著雷霆轟然墜落,火浣布上的篆字紋路在雨幕中收回熔岩般的紅光。
靜止的暴雨重新傾瀉而下,將顧長哥背上結痂的傷口重新衝開。
顧長哥的白大褂被雨水滲入,後背上應龍鱗紋竟在閃電暉映下活了過來,龍尾掃過青玉手環的頃刻,裂紋中湧出的虎魄色光流突然固結成《魯班書》裡的懸空棧道。
信紙展開的頃刻,《文心雕龍》裡的篆體講明在紙麵閃現又消逝,最後隻剩公章旁一行小字:"風俗文明傳承項目競標會提早至三今後的芒種。"
混著藥香的血液在青石板上蜿蜒,竟將《令媛方》裡的止血藥方具象成發光的金箔筆墨。
當最後一個道具箱搬進草棚時,天涯的渾天儀虛影轟然破裂。
村民們看著顧長哥挽起袖子,小臂上因長年搗藥構成的肌肉線條在星圖下如同活動的篆字。
三足金烏的投影掠過他後背時,村民瞥見他白大褂下襬竟閃現出《山海經》裡應龍的鱗紋。
抱怨聲戛但是止。
當三十捆陳年蓑草被拖出來時,暴雨前特有的土腥味已經混著銅錢大的雨點砸在瓦片上。
"鄉親們!"顧長哥反手抓住祭壇青銅鼎的獸耳,聲浪震得簷角銅鈴叮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