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個光斑在黑暗中拚出太極圖案,不知誰家的看門狗跟著嚎了一嗓子,驚得藥圃裡的夜交藤簌簌扭捏。
她將組委會頒佈的沉香木獎牌掛在顧長哥頸間,指尖用心劃過他崛起的喉結:“顧大夫的攝生課,倒是比某些人的吻技更令民氣跳過速。”
牛皮紙信封上的火漆印還帶著鬆煙墨的餘溫,顧長哥用銀簪挑開封口時,周女主演的指尖正無認識地摩挲著他腕間的代脈。
第七日淩晨,藥材市場的監控拍到了鬼祟身影。
劉女副角將籌辦好的玫瑰花瓣撒向空中,孫導演對著鏡頭比劃剪輯手勢。
當黑影撲向醫書的頃刻,七盞長明燈俄然自梁上墜下。
顧長哥那句“周蜜斯倒是比七星屍蠱更難調度”通過環抱聲響傳遍全場,驚飛了曬藥架上晾著的夜明砂。
孫導演親身調試的追光燈掠過他襯衫第三顆鈕釦時,照見了藏在領口內的太極銀牌。
深夜的中醫館滿盈著九裡香的氣味,顧長哥將二十八枚檀木珠浸泡在雄黃酒裡。
劉女副角捧著硃砂硯從人群裡鑽出來,燈麵上用雄黃寫的攝生口訣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紙鶴翅膀在珍珠光芒裡悄悄震顫,顧長哥望著天涯初現的啟明星,拇指無認識摩挲著聘請函邊沿的防偽凸紋。
觀眾席傳來桌椅翻倒的聲音,趙聲響師抄起調音台的話筒架衝過來:“是次聲波!”
顧長哥用銀針挑起蟾蜍背部的銅鏽,針尖頃刻蒙上靛藍色幽光:“七星屍蠱?看來有人不想讓我活過第七天。”
顧長哥望著台下攢動的人影,曬藥場青石板上浮動的艾草香俄然變得濃烈。
癱坐在立柱後的吳經紀人俄然指著天花板尖叫:“那些黴斑在動!”
警笛聲響徹雨夜時,周女主演俄然衝進堆棧。
轟笑聲中,趙聲響師偷偷按下混響鍵。
“顧大夫!”郵差老陳的自行車鈴刺破歌聲,“省會來的加急件!”
顧長哥俄然托住她後頸,艾草香氣混著暴雨的土腥味在唇齒間膠葛。
檀木珠散落在地毯上的悶響還未消逝,顧長哥的指尖已捏住那根發黴的鶴虱草。
聘請函落款處蓋著電商平台的LOGO鋼印,防偽纖維在月光下泛著蛛絲般的銀光。
“咳咳!”孫導演舉著傘站在堆棧門口,“要不我們先給警方騰個地?”
嗤啦作響的火光裡,三根鶴虱草竟收回近似蟬鳴的鋒利嘯叫。
大螢幕上的經絡圖俄然切換成及時脈象監測,代脈轉弦的曲線引得滿場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