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巨浪淹冇後話。李青再睜眼時，海水的鹹澀變成了血腥——他跪在煉血宗地牢的石磚上，掌心沾著新奇龍血。鐵欄彆傳來敖清衰弱的龍吟，剮鱗刀正懸在她心口三寸。

海底遺址的青銅柱俄然轉動，將兩人困在鏡陣中心。璃的斷角撞上鏡麵，裂紋中排泄烏黑龍髓。李青伸手欲接，卻見髓液在空中凝成敖清的模樣——她正被鐵鉤吊在剮龍架上，半張臉已暴露森森顱骨。

海底的青銅鏡麵淹冇最後一縷月光時，李青的右臂完整化作了槐枝。虯結的根鬚間嵌著碎玉般的逆鱗，每片鱗都在排泄赤色樹脂——這是燭龍心與血槐融會的征象。

當最後一塊銅鏡破裂時，李青在璃懷中復甦。她的斷角嵌著半枚玉扣，正將敖清殘存的逆鱗按進貳心口："鏡陣裡看到的..."

海底震驚中，青銅柱上的圖騰化作實體。班駁的舟身上充滿抓痕，最深那道刻著龍文小篆：

"本來如此..."李青的槐枝插入心口，攥住樹苗骨乾。鏡陣回聲崩裂，統統倒影尖嘯著迴流，在青銅柱上蝕刻出往生舟的圖騰。敖清的殘魂從鏡麵析出，龍角缺了半截，正與璃的斷角嚴絲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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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真的。"李青的槐枝開滿血蓮，每片花瓣都映著往生舟的紋路，"該去尋焚海筆了。"

海底遺址的崩裂聲穿透時空。李青在劇痛中窺見因果全貌：所謂循環，不過是煉血宗將他的靈魂不竭投入新容器；所謂父母，皆是安設燭龍心的藥人；而敖清三百年前的死，竟是為了在他靈魂刻下破局的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