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收糧的事兒,秦大川是曉得的,和山上常來常往的秦秀娥早就奉告他了,當時秦大川還嘲笑著教誨秦秀娥,“過日子,地步是底子,再有銀子,家無一畝地,那也是不可的,他們不收糧莫非等著活活餓死?!”
秦大川聽了,歎了口氣,心知想做的事兒得延後了,不過,他應當很快就能返來,到時恰好藉著“勞累”的引子,讓嶽杏兒多服侍幾次,秦大川這麼想著,吃完了早晌飯就帶著老許出門兒了,並冇讓劉婆子去自家磨房磨麵,因為家裡已經冇有麥粒了。
秦懷恩也是這麼籌算的,但他冇走成,因為秦大川又起幺蛾子了。
秦大川賣掉的可都是陳麥啊,也就是說,他整整虧了一半兒!
“站下?這雪一停就得上大凍!”
本來五文錢一斤的高粱米漲到了六文錢,十文錢一斤的細麵漲到了十一文,陳麥麵則要十二文一斤。
“幸虧本年日子好過,家裡的東西都預備齊備了,要不然,這冬可就難過了。”
吃飽喝足又舒舒暢服泡了個熱水澡,秦大川很快就緩了過來,但他躺在矮榻上不肯上炕,嶽杏兒心知不好,卻不敢催他,直說,“老爺,今晚我得給你好好揉揉腿,今兒受了寒氣,如果不揉的話,今後老爺該遭罪了。”將“好好”兩個字咬得極重,她現在非常明白在秦大川的口裡,“揉腿”意味著甚麼了。
再說,到目前為止,除了在某些方麵要很多一些,體例希奇古怪了些,她倒是還冇發明秦大川旁的缺點,就是這兩個缺點,秦大川也給出了極其“充分”的來由――他“身子不好”。
賣掉的東西隔了幾天再花雙倍的代價買返來,這類感受真是讓秦大川憋屈又心疼,可他不買的話,家裡吃甚麼?
秦大川磨嘰了半天,在縣城裡非常肉痛地買了一百斤新麥細麵和一百斤高粱米,店裡的伴計被他弄得非常心煩,冇好氣兒地說,“這位老爺,你昂首看看這天,實話奉告你,等這場雪停了,這糧價啊,十有**還是得漲,本地冇糧,從內裡往裡運,車馬費總得加上吧,還慢!”
秦大川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這一天嶽杏兒過得很舒坦,因為秦大川過了掌燈時分還冇返來,到家時已過了一更天了。在嶽杏兒的影象中,自從她到了秦家,秦大川還冇出去過這麼長的時候,而她也冇過過這麼消停的日子。
秦大川一言不發,回身就走。他曉得,伴計的話是對的,可讓他再多買些,他這內心又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