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血漬如蜿蜒的小蛇沿著等高線緩緩匍匐,終究在燒燬油罐區構成十字交叉點,那素淨的色彩在輿圖上格外刺目。
影象如潮流般回溯而來:孫某被捕前曾對著審判室攝像頭眨眼三次,每次間隔剛好與晶元的鋸齒數不異。
“申明有人用酸性溶液捏造了潮位陳跡。”嚴悅瞳孔微縮,紫外線手電掃過鐵網時,幾處熒光綠斑點如幽靈般俄然閃現,“是船用蓄電池的電解液!”
“告訴物證科,”他轉頭時眼底燃起闇火,“我要三年前統統船廠維修記錄。”這晶元能夠是全部詭計的關頭資訊載體,內裡或許存儲著與暗影構造相乾的首要數據,以是才如此首要。
“要告訴技術科嗎?”嚴悅在祁風的掌心快速謄寫暗號,指甲劃過他結痂的螺旋紋路時俄然愣住——那些血跡編碼在紫外線下正與平板輿圖上的紅點完整重合。
他用咖啡在桌麵畫出的莫爾斯電碼,正對應著兩小時前被刪除的消防通道監控的時候點。
他藉著吊臂閒逛的慣性騰空躍下,警用匕首精準挑斷孫某腰間的火藥引信。
審判室的單向玻璃蒙著水霧,祁風把玩著從孫某鞋底拆下的微型定位器,定位器小巧的機身在他手中微微發熱。
嚴悅俄然抓住祁風的手腕,把他拖進集裝箱的夾縫裡。
三十米外,五個穿戴海事禮服的人正在往貨輪上搬運貼著“市政設備”標簽的木箱,此中一人回身時暴露後頸——那邊本該是三叉戟刺青的位置,現在卻烙著與祁風血漬圖案完整不異的螺旋形瘢痕。
祁風俄然抓起物證科剛送來的證物,那枚沾著船用光滑油的螺栓在他掌心轉動,油膩的觸感讓他有些不適,羅紋間距與U盤外殼完美符合。
當物證科送來船舶公司股東名單時,祁風用放大鏡對準某個董事的署名。
嚴悅的手機俄然收回刺耳的蜂鳴聲,螢幕上跳動的代碼酷似三年前沉船案黑匣子裡的亂碼。
孫某嘴角抽搐著,腕間枷鎖撞出清脆聲響。
祁風俄然打翻咖啡杯,褐色液體在股東名單上暈染出詭異的圖形。
當監控顯現嫌犯第三次偷瞥掛鐘,他俄然將物證袋拍在桌上,清脆的拍擊聲在審判室迴盪:“你在等潮汐週期對不對?”
“東晟船舶。”她把平板轉向祁風,海事局檔案裡本該刊出的公司標記,現在正覆蓋在市局剛啟用的智慧警務體係封麵上,“上週市政工程招標會上,這個標記呈現在聰明都會項目標合作方名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