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的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影象回溯帶來的劇痛如鋼針刺入太陽穴，疼得他麵前一陣發黑。

當他舉起那截臂骨對準月光時，青銅爵紋路俄然投射出全息輿圖，東海市博物館的立體模型正在與沉船座標堆疊，某個閃動著青光的座標點，剛好指向他三年前跪著撿拾母親耳環的位置，月光灑在全息輿圖上，帶著一絲清冷。

陳警察抱著檔案箱用力撞開玻璃門，“哐當”一聲，牛皮紙卷宗如雪片般散落，在空中上收回沙沙的聲響。

祁風按著抽痛的太陽穴回身，發明證物袋裡的臂骨不知何時爬滿了菌絲狀紋路，正在玻璃大要勾畫出母親遇害當日掛曆缺失的日期。

嚴悅的紫外線掃描儀俄然主動對準窗外，二百米外的古玩市場樓頂，半個DNA鏈狀的刺青在夜視鏡頭裡一閃而過。

嚴悅俄然抓住祁風的手腕，咖啡杯在震驚中傾瀉出褐色陳跡，溫熱的咖啡濺到手上，帶著一絲苦澀的香氣。

“西城區古玩市場。”陳警察扯開證物袋，三年前失落者佩帶的玉蟬吊墜滾落桌麵，收回清脆的“叮噹”聲，蟬翼紋路與菌絲圖案嚴絲合縫，“有個專修鐘鼎文的老掌櫃，上個月收過帶這類紋路的拓片。”

“不是紋身。”趙傳授的老花鏡撞上顯微鏡目鏡，聲線因衝動而扭曲，“這些雲雷紋是活體培養的奈米金屬菌！它們正在重組鐘鼎文的筆劃……”不過他也曉得，這獨特的設定，後續得給出更公道的解釋。

祁風內心一驚，心想這金屬血液說不定和那奈米金屬菌或者奧秘紋路有關。

祁風扯斷警報器的電源線，警報聲戛但是止，戰術靴碾過地上未乾的化學試劑，收回“噗嗤”的聲響，刺鼻的氣味滿盈在氛圍中。

母親倒在血泊中的畫麵俄然被青銅爵紋路切割成碎片，那些本來恍惚的凶手特性在疼痛中變得清楚——玄色戰術靴上沾著一樣的靛藍色汙漬，回身時後頸閃過半枚DNA鏈狀刺青。

三輛玄色越野車碾碎雨幕，穿防爆服的身影破門而入時，祁風嗅到了熟諳的金屬腥氣——與影象回溯時太陽穴排泄的血珠味道不異。

世人籌辦前去西城區古玩市場，祁風翻開門，一股潮濕的冷氛圍劈麵而來，與室內暖和枯燥的氛圍構成光鮮對比，光芒也從敞亮變得暗淡。

青銅器修複室的白熾燈在警報聲中忽明忽暗，祁風抹了把耳後的血跡，金屬腥氣刹時在鼻腔裡凝成冰錐，讓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