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島素筆心」

物證袋裡那張印著蛇杖標記的藥品清單，在他的指間簌簌作響，紙張摩挲的聲音彷彿是一種無聲的控告。

嚴悅的珍珠耳墜在證人席上輕微閒逛，收回纖細的碰撞聲，她凝睇著祁風襯衫下若隱若現的繃帶表麵。

嚴悅的高跟鞋聲混在法警奔馳的腳步聲裡，那混亂的聲音像是一首混亂的交響曲。

當“天使號”的船體紋路與師父遺物上的錨鏈傷痕重應時，祁風俄然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影象回溯帶來的劇痛中，他清楚看到船票後背閃現出半枚指紋，那羅紋走向與三年前銀行劫案正犯的掌紋完整符合。

結霜的玻璃窗上，嚴悅嗬出的白霧正漸漸化成希臘字母“μ”，那是他們上個月在製藥公司嘗試室發明的未知標記。

“反對！”錢狀師俄然拍案而起，“砰”的一聲巨響，金絲眼鏡滑到了鼻尖，“這些證據鏈存在嚴峻的法度瑕疵！”

嚴悅的高跟鞋停在證人席第三級台階，學術陳述扉頁的暗紋剛好映出被告席顫抖的倒影。

畫麵裡，李院長抱著一個穿戴公主裙的小女孩，背景是市立兒童病院的彩虹牆繪。

祁風抓起物證袋裡的金屬鑷子擲出去，精準打飛那截寒芒。

證物箱底層俄然傳來滋滋的電流聲，那聲音像是一種傷害的信號，那支塵封三年的灌音筆竟在此時主動啟用。

旁聽席發作的掌聲像漲潮的波浪，嚴悅的學術陳述不知何時多了道鋸齒狀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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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長扶了扶老花鏡，法槌和祁風的聲音同時落下：“需求我現場演示如何用醫用離心機提純毒素嗎？趙大夫嘗試室的耗材采購單第37項——”

嚴悅的珍珠耳墜俄然折射出奇特虹光，他認出這是他們商定的傷害信號——三天前在承平間通風管道裡，她就是用如許的反光提示他重視頭頂的麻醉針。

祁風任由對方的唾沫星子濺到卷宗上，那黏膩的感受讓他微微皺眉，直到嚴悅在證人席上悄悄咳嗽了一聲。

螢幕上是某私家診所的監控截圖——畫麵裡，一個穿戴連帽衫的男人正用戴著醫用手套的指節，敲響了VIP病房的門。

混亂中他聞到嚴悅發間的忍冬香，那清爽的香味讓他略微平靜了一些，女人冰冷的手指在他掌心快速劃下摩爾斯電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