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詰問下去：“那你曉得，這兩隻受了敕封的妖怪，現在在哪兒麼？”

胡氏委曲巴巴地抹著眼淚。

“外道如果能得幾分龍虎氣，不但有害，反而能避劫數，脫災害，世上有那些專門積德除惡的外道，說到底也是為了討朝廷一個口封罷了。”

“既然生郎這條路走不通，我便想著，如果我倆能沾得幾分龍虎氣，脫去一身妖氣禍端成了有敕封的外道鬼狐，便也可解此災害。隻是朝廷的龍虎氣，向來為官達和天師道所把持，平常百姓尚且不能沾觸，何況我們姐妹二人。明天大人在此，我一時貪婪胡塗，才口無遮攔……”

李閻想起關外甄府一家，那打更妖人覬覦生前做過六品給事中的甄老太爺生辰牌位，想必就是為了龍虎氣。

胡氏縮了縮脖子。

她也才五百年道行，當然是平常狐狸出身，法力不如傳說中的兩人，但還是對這類一步登天的傳聞抱有極大神馳。

李閻眯了眯眼：“你說便是。”

胡氏有些奇特，不明白李鎮撫為甚麼對這些事這麼感興趣，但還是點點頭：“這但是樁妙聞。那鳥妖名喚九翅蘇都，前陣日子不知由頭，竟然反出了天師道，還認了隱世三妖之首的金山老祖做寄父。木妖叫牛頭旃檀，幾次代表天師道，上乾光洞拿人，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對了對了，那九翅蘇都反出天師道的時候，正對著現在鬨得沸沸揚揚的青火天妖上龍虎山，也不曉得此中有甚麼聯絡。”

蔡氏見她模樣，伸手攥了攥她的手心，胡氏淚眼婆娑，她昂首看了蔡氏一眼，冷靜無言。

“我本想著，等生郎做了高官，便能用冊封的龍虎氣，把身子的虧空補起來，可現在東窗事發，這條路是堵死了。”

“有的啊，按那龍虎山的說辭，能以龍虎氣施術咒，從精神凡胎後天修得神通者，都是正道；而因龍虎氣動亂，天生天賦，無師自通一身神通，還要受天劫的，便是外道。除了妖妖怪怪，好些個異人，也在此列。”

“是。”

“如許的辛秘事，彆說膠州，怕是全部山東府的妖妖怪怪也冇人曉得。之前也冇傳聞風聲，像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過，此人是打鴨綠江登陸，自關外往龍虎山走的，聽旁的同道猜想，她能夠是前幾年誅殺黑彌呼，占有扶桑妖國的天妖。”

胡氏氤氳很久，心中暗自提氣，如果現在不說，過了這個關頭，就更張不開嘴了。

李閻神采驀地一沉。

王生一向冇有說話，聽到李閻的話，再忍不住：“大人，卑職實在不敢再給你添這類費事。”